隱隱有些酒味,耶律文心中不禁暗惱:「這個混賬,令他去做事的時候,他居然還敢飲酒!是了,我叫他有意被宋人覺以便囚禁,未等宋人告狀,我便先制人,強搜宋人居處,讓他們依賴不得,這個混賬本就是去被人現的,自然不會多麼謹慎。」
耶律文強辯道:「我契丹人好酒,一日三餐,都少不得烈酒,喝酒有什麼奇怪?」
楊浩笑了笑。他抬頭看看,向皇甫繼勛一招手,皇甫繼勛看了李煜一眼,李煜不置可否,皇甫繼勛忙捧笏過來,問道:「楊左使,什麼事?」
楊浩伸手取過他的笏板,板着那死屍沾滿泥巴和花草碎葉的左臉左右動了動,向皇甫繼勛道:「大人請仔細聞聞,有什麼味道。」
皇甫繼勛嗅了嗅,說道:「唔……,隱約有些酒氣。」
楊浩道:「屍體已然僵硬,死了大半夜了,依然有酒氣溢出,看來沒少喝啊。」
其實那酒味並不濃,若不細聞實不易察覺,可是皇甫繼勛也不知道人死了這麼久。如果生前喝的很多,身上應該有多少酒氣,只得點頭應道:「楊左使所言有理,此人真的沒少喝酒。」
耶律文怒道:「你們到底在幹什麼?」
楊浩不理他,對皇甫繼勛道:「你再仔細聞聞,還有些什麼味道。」
皇甫繼勛又聞了聞,沒有聞到什麼味道,他又湊近了些,鼻子幾乎貼到那死屍臉上,再仔細嗅了嗅,皇甫繼勛的臉上便露出些古怪的神情。
「如何?皇甫大人覺得這是什麼味道?」
「呃……這個。說不太好。似乎……好像……應該是……是尿臊味?」
「着哇!」楊浩大力一拍他的肩膀,贊道:「英雄所見略同,我聞着也是尿味兒。」
「呸呸呸!」皇甫繼勛想想自己剛剛還貼着那死屍的臉嗅個不停,不禁一陣噁心。
楊浩起身向李煜道:「國主,這個契丹武士身材魁梧有力,如果有人試圖對他不利,身上不可能全無反抗留下的傷痕,所以,不可能是他殺。」
耶律文咬着牙冷笑道:「不是他殺,難道還是自殺?」
楊浩像是一個訟師似的蹦到那死屍面前,侃侃而談:「此人嗜酒,又是深夜倒斃於牆角花圃之中,臉上粘有泥土和花葉,經過皇甫大人仔細檢查,他的臉上、頸上還隱隱傳出尿臊味,據此,本官可以得出結論,這位契丹武士,不是死於他殺,也不是死於謀殺,而是死於一樁意外。」
李煜聽的雲山霧罩,連忙問道:「意外?請楊左使說的明白些,這位契丹武士如何死於意外?」
楊浩一本正經的拱手道:「經過本官與皇甫將軍的仔細斟察,現死者身上有很濃的酒氣,而且臉上還有尿臊味兒。根據這些蛛絲馬跡,本官推測……,這位契丹武士喝的酩酊大醉,深夜起身,到僻靜處方便,因為酒力不禁,方便之後一跌跌到,就地沉睡過去,因為口鼻壓在自己的尿上,所以窒息而死,這是最合乎情理也最接近事實的死因。」
楊浩一語說罷,滿朝文武譁然,耶律文氣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大聲咆哮道:「人不可以無恥到這種地步,無恥之恥,無恥矣!顛倒黑白,指鹿為馬,巧言亂德,鮮廉寡恥之言,居然……居然出自這宋國使節之口!」
這耶律文的漢學造詣也不淺,一句罵人話,孔子老子都全了,楊浩卻撒然一笑道:「別跟老子扯什麼仁義道德,道德經都是老子寫的。」
耶律文暴跳如雷,一把搶過金瓜武士的兵器,擺出個橫槍躍馬的姿勢,楊浩一見,趕緊拉開架勢,把笏板斜斜一舉如執寶劍,左手捏個劍訣,大聲喝道:「理屈詞窮,就要動武嗎?」
李煜一見雙方又要大打出手,不禁心中暗喜,面上卻是一片惶急之色,站起身道:「快快拉開兩位貴使,有話好說,切勿傷了彼此間的和氣。」
眼見雙方要大打出手,李煜連忙使人拉開,好言說合,居中調停,然後又大擺酒宴,讓這兩位使者一左一右陪自己同席,又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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