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還不止,難道不可惜嗎?
是宏輔這張嘴,沒理都要攪三分,更何況他還佔着一定的道理呢,說到航海問題,他雖然不是專家,總比壓根兒就沒動過心思的陳群等輩要明戲得多啊。當下「堂堂堂」一擺理由,不但陳群啞口無言,就連曹操都有點兒動心——當然啦,動心歸動心,朝廷目下還真沒這份實力建造一支海軍,光淮南的長江水師,便已經耗資無數,都還沒能徹底建成呢。所以曹操最終一擺手:「宏輔所言有理,且再商議。」這個提案太大,暫且先擱置吧。
曹操是在登州過的年,然後才奏凱而還。回來還踏實不到兩個月,突然有消息傳來:袁紹掛了。於是他急忙召集群臣商議,說袁家兩個小子都上奏請求繼承袁紹的爵位和幽州牧之職,並且要求朝廷發兵助討叛逆——咱們是幫誰為好呢?
王粲首先站出來發表意見,說:「周禮,傳嫡而不傳庶,立長而不立幼。今袁譚為本初嫡長,合當承繼……」袁譚、袁尚雖然不是一個娘生的,但袁尚之母是繼室,而非小妾,兩人都算嫡子,嫡子而分長幼,當然袁譚是最具備繼承資格的啦——「然以國法論,所繼者,爵也,而非產業。袁尚雲本初傳位於彼,未識真偽,可遣一使往薊縣訊問,再作決斷。」
按照漢律。一家之主的爵位、名號。以及當主之位。自然是要傳給正牌繼承人的,至於財產,則首先依據亡者遺言,若無遺言,才留於嫡長。所以王粲說了,袁紹的爵位,自然是給袁譚,至於產業……也不知道袁尚所謂的遺言是真是假。應當先搞清楚這個問題,才能談得到幫誰不幫誰。
曹操一擺手,那意思:仲宣你且退下吧,對於軍國大事你不大在行,那就跟旁邊兒安心聽着就是了,沒必要特意站出來宣示自家的存在。還朝廷先遣使去訊問袁尚?他們哥兒倆馬上就要打起來了,要再這麼來回一折騰,說不定其中一個就贏了,就此順理成章地繼承袁紹之業,朝廷必然毫無所得啊——而且連動兵的藉口。都會自動喪失。
新任許令常林站出來說:「古有遠交近攻之論,臣以為當助袁尚。以擊袁譚。譚近而尚遠,擊譚則兵士不勞。且滅譚後,尚勢不能獨存也,朝廷即可奄有幽州。」
劉曄表示反對,云:「不然。今助尚而攻譚,譚受夾擊,必滅之速也,則尚無損,朝廷雖得涿郡,何雲得全幽耶?當助譚而攻尚,假途於譚,設譚不從,則並擊之,譚若相從,待滅尚後,一匹夫可擒也。其兄弟既敗,則幽州膏腴之地,盡入我手,袁熙、高幹乃可傳檄而定。」
某些人站出來贊同常林的意見,那就是相助袁尚去打袁譚,因為袁譚離得近,進軍比較方便,物資消耗也不會多。某些人則贊同劉曄的意見,主張相助袁譚攻打袁尚,行「假途滅虢」之計。可是董昭對劉曄提出異議,說:「設軍往滅尚,而譚攻之後,奈何?」你光想着借道了,對方在借給你道路後要是突然翻臉,怎麼辦?
劉曄還沒有開口,從事徐奕先代他回答了:「我軍眾而袁軍寡,況又二分。今將一部屯守後路,大軍繼前,則譚何以撓也?」以朝廷的兵力,足夠保障後路啦,不怕袁譚突然翻臉啊。
毛玠幫着董昭說話:「不然,幽州懸遠,彼為主而我為客也,若於險狹處設關,以阻我進退,誰保萬全?」人家在幽州經營很多年了,咱們人生地不熟的,哪怕兵再多,也容易上了圈套啊——把袁譚放在身後?不妥啊不妥。
雙方各執己見,莫衷一是,最後把目光全都投到三個人身上來了。哪三個人?正乃曹家謀士集團的第一梯隊也:荀公達、郭奉孝和是宏輔。
其實這一梯隊裏還應該算上荀文若、程仲德和賈文和。問題前者最近操勞國事,一不小心病倒了,沒能來開會;次者正好有事出都公幹;至於後者,在這條時間線上因為是勛橫插一槓,所以是不情不願降曹的,曹操對他的信任度還不夠,所以相府內部的小會,就沒叫他來開。
眾人討論的時候,是勛也在琢磨啊,該當如何進言才好呢?要說他真正的戰略才能,比起荀攸、郭嘉來,那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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