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間伸手拉住她,「容兒,容兒別走。」m.
靜妃手臂微微一僵,坐在床邊。
宮女聞言一下子慌了神,低着頭裝作什麼也沒聽到。
靜妃深吸了一口氣,穩住聲音吩咐着,「你們先下去吧。」
「是。」宮女忙不迭的離開了屋子。
靜妃回頭看向床榻上一身龍袍加身的男人,她推開皇帝的手,「陛下您喝多了。」
「朕沒喝多,」皇帝握着她的手放在胸口,「朕只是想你了。」
「昨日那匪兵衝過來想要朕性命的時候,朕還想着,幸虧沒帶着你與腹中孩兒來。」
「就是難過不能再見你一面。」
靜妃一言不發的坐在床榻邊,聽着皇帝將他對蘇清容想說的話。
一字一句,都是她嫁與他二十餘年日日夜夜祈盼,卻從未聽到過的。
她坐在龍床邊,渾身上下卻如墜冰窟。
皇帝自言自語的呢喃着,「如果遭遇不測,朝陽正殿門匾後……還放着擬好的詔書。」
靜妃猛地愣在原地,忙催問着,「什麼詔書?」
「你別怪朕,朕只希望還能保你母子一世平安無虞。」
靜妃一顆心沉入谷底。
便是皇帝不說,這些話的意思,她也能猜到那詔書上寫的是誰。
「如今朝中長子是恆王,靜妃又是你的好姐妹,有他們護你和孩子登基,朕放心。」
皇帝醉酒又呢喃了幾句,「容兒,朕把心都掏給你了,朕求你別怪朕……」
靜妃呆愣在龍床邊,聽着他嘴裏一句接着一句的話,眼眶酸澀無比,心口仿佛突然少了很多東西。
「好一個好姐妹,」靜妃啞然失笑,「陛下慶幸沒帶她來,那我和我的孩子呢?」
「臣妾來護她,那誰來護我?我明明才是最愛你最懂你的那個,你……」靜妃反握住皇帝的手,咬牙切齒。
「你是當真該死!」
皇帝沒有聽見。
外間恆王坐着等了一會兒,看見靜妃從寢殿走了出來,起身去迎,「母妃。」
靜妃在桌前站了片刻,忽然揚手掃下桌上茶盞!
「噼里啪啦」的瓷片碎裂聲響徹了整個大殿。
旁邊宮人立馬躬身跪倒在地,「靜妃娘娘息怒。」
靜妃閉了閉眼睛,「下去!」
宮人面面相覷,紛紛退離了大殿之內。
恆王上前,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靜妃當眾發脾氣,「母妃,這是怎麼了?」
「你說那群匪兵為什麼沒直接殺了他啊,他死了多好。」靜妃無聲的笑了下,她的眼神沒有溫度,「殺了他,你躲到匪兵滅盡了出來,我再去弄死蘇清容和她的孩子,這世間還有什麼能與你我相爭。」
恆王萬萬沒想到她會直接把這些話說出來,着實嚇了一跳,悄無聲息的看了眼殿後的方向。
「父皇他……」
「他睡着了,」靜妃回身水藍色長裙曳地,風華絕世,眼底映出黑夜冷光,「你父皇將立嗣詔書藏在了朝陽殿門匾後,要你輔佐你尚未出生的幼弟,你可願意?」
皇帝疑心重,這些話能說出來是當真醉了。
這些話能對蘇清容說,也是真將她放在了心裏。
「憑什麼?」恆王怎麼可能願意,「我哪一點不如那個還沒出世的孩子,那孩子是男是女還不知!」
這朝中上下,他奪得皇位勢在必得。
怎麼甘心讓!
「這才是我的兒子。」靜妃彎了彎唇,「既然那孩子尚未出世,便不要再出世了吧。」
她眸色陰涼,「那蘇清容又不是第一次沒了孩子,再沒一個又有什麼關係。」
「她要是實在難過,」靜妃臉上的笑容陰涼,「便送她與她三個孩子團圓,不枉我們姐妹相稱二十餘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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