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酒顫巍巍地走向雲沐風。
魏四爺瞧着雲沐風,道:「麗娘是清清白白的,出身也好,只不過是當爹的犯了罪,原先可是金貴的官家小姐啊。」
雲沐風醉眼看向麗娘,見她似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模樣,便溫聲道:「是麼?你爹爹是誰啊?犯的什麼事?」
麗娘半蹲身子,顫聲說:「回殿下的話,我爹曾是刺州知府……」
「跟殿下說話,要自稱奴婢。」魏四爺呵斥道。
麗娘嚇了一跳,睫毛亂撲扇了幾下,蒼白小臉蛋更顯可憐,「是,是,回殿下的話,奴婢的父親曾是刺州知府,因貪贓枉法被處了刑。」
「原來如此。」雲沐風語氣越發地溫和起來,「你坐在本王身邊,給本王添酒吧。」
「是!」她拿起酒壺,寬袖褪去,露出皓白的素腕,手腕上繫着一條紅繩子,更顯得手腕白皙如玉。
「你這紅繩子,是什麼寓意啊?」雲沐風靠後,一副醉醺醺的樣子,「很別致。」
麗娘輕聲說:「回殿下的話,這紅繩子是奴婢親自編織的,沒什麼寓意的……」
她沒說下去,臉頰卻是大紅。
雲沐風正奇怪她為何忽然臉紅的時候,魏四爺卻是哈哈大笑,「殿下,紅繩紅繩,乃是紅線也,這小女子求如意郎君呢。」
魏三爺冷冷地道:「痴心妄想,都淪落至此,還求什麼如意郎君?好好伺候我們殿下吧。」
麗娘悲慘的身世,還有面對冷眼嘲諷的遭遇,會讓雲沐風生出一份共情。
他不禁冷了臉,掃了魏三爺一眼,「怎麼就不能求如意郎君?女子求好夫婿,天經地義,莫非落了風塵,就不配遇到好男兒了?」
魏三爺掌摑了自己一巴掌,賠着笑臉,「是我失言了,殿下恕罪,來,我敬殿下一杯。」
他提杯,便先喝了。
麗娘見狀,猶豫了一下之後,道:「殿下今晚喝得太多了,不如這杯便讓麗娘替您喝?」
雲沐風有些意外,「你替本王喝?」
他隨即眸子一暖,「好,你替本王喝一杯。」
他端酒送到了麗娘面前,麗娘伸手接過,那細長冰涼的手指碰到了雲沐風的手指,瞬間如觸電般縮了回去。
臉頰上的浮紅更是明顯。
魏家那幾人瞧着,哈哈大笑,魏三爺道:「到底還是清倌,過幾個月自然就不知道害羞二字是怎麼寫了。」
麗娘難堪地咬了咬唇,接過杯子,寬袖一掩,便把酒喝了下去。
女兒紅不算辛辣,但她似不擅長喝酒,酒入喉嚨嗆了一下,咳得眼眶發紅,兩顆珍珠似的淚水滑落,似梨花帶雨,不勝淒楚與可憐。
一晚上,麗娘給他擋了好幾杯酒,雲沐風看她的眼神,也越發地溫柔。
不過,他也醉了,趴下來呼呼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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