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醒嗎?」
落錦書轉過身來,拿起一隻碗使勁擦拭,眉目不抬,「清醒,但我要說的是,皇帝用枕頭想悶死他,不過你放心,他沒成功,太上皇身邊養了一頭幼虎,幼虎護主擊退了他,太上皇隨即也醒了過來。」
她抬起頭望他,聽到這個消息,會很生氣吧?
但他神色卻還是很平靜的,只是眸子有一閃而過的殺氣,眸底冷若碎冰,緩緩道:「父皇是逼他動手,他還真動手了,他迫不及待要父皇死。」
「你知道?」落錦書有些訝異,「他跟你說過要故意誘皇帝動手嗎?」
他搖頭,墨發微動,「沒說過,但他能在乾坤宮裏對父皇下手,只能是父皇故意安排的,父皇身邊有死衛,只聽他一人之令,不會把皇帝放在眼裏,若不是父皇授意,他們不會袖手旁觀,必要關頭,他們甚至會弒君。」
他的話分明是充滿了蕭殺氣息,卻如此雲淡風輕地說出來,仿佛對他而言,弒君是呼吸這麼簡單的事。
她忽然想起太上皇說的話,他的魅力不在皮囊,他的睿智,冷靜,運籌帷幄,把一切掌控在手裏的自如淡定,才是他真正的魅力所在。
但是,很多人第一眼看他,只會覺得他乾淨無害,充滿少年的冷清氣,甚至被他容貌所迷惑,忽略他真正的底色。
如果這樣看待他的人,是要倒大霉的。
這話題他也迅速略過不提,眸子又染了溫柔,輕聲問道:「你回來的時候,我看到你臉上有傷,在宮裏吃虧了?」
「沒事,我去打皇帝一頓,被禁軍闖入打了一拳,方才用了祛瘀去腫的藥,如今已經沒事了。」
他愕然,「你去打他了?因為他殺害父皇?」
「不,」落錦書頓了頓,低頭繼續擦拭着手中的碗,「他殺太上皇之前安排,讓你進宮去,把害死太上皇的責任嫁禍給你。」
這答案是他沒想到的,怔怔地望着她好一會兒,眼底變得無比的溫柔,「你為我出頭?」
她眼底充滿冷意,母性霸氣爆發,「應該的,你是我未婚夫,沒人能當着我的面欺負你。」
視線對上,交接時有情愫暗涌,他仿佛沒有聽過這樣的話,心頭有一股暖流,漸漸地散到四肢百骸,眼底竟似有了一抹潤光。
落錦書轉身,愛哭鬼。
良久,他聲音沙軟地道:「你過來!」
她忸怩了一下,「幹嘛?」
聲音真好聽。
他聲音里有了不可違逆的堅定,「過來!」
她小腳步移動,慢慢地挪過去,睫毛揚了揚,眼波瀲灩,臉頰不自覺地浮了一抹紅,「幹嘛啊?」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87s 4.007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