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祁北搖搖頭,「不,叫你妹夫給為父一道親王令,父親單獨進京,單獨進宮。」
他臉上有一種頑皮的笑容,他想站在無上皇面前,看到他沒有經過任何通傳臉上露出的歡喜。
他以前總喜歡作弄無上皇,當然那時候無上皇還只是皇上。
「父親還想見一見魏清暉,無上皇會認得為父,但是魏清暉不一定認得。」
落葉笑了笑,「父親像個老頑童似的。」
「頑童,非老頑童。」他糾正,他還不老。
頑童心性,才能只做個純臣,才能保持初心。
他心中但凡多一分算計,無上皇都不會以至誠待他。
在大將軍府住了幾日,落祁北便策馬單獨上路了。
他不要任何人陪伴,然後悄無聲息地在無上皇面前詐屍。
其實也不是很好玩,也不算詐屍,都看過照片的,但是以往君臣每一次見面,他都會給君一個出其不意。
這是他和無上皇的傳統,傳統是不能丟棄的。
他上京的心情,實在是心急如焚,但是又貪看腳下的每一寸土地,經過的每一個州府,路經的一條又一條的村莊。
他有時候會坐下來,和田莊裏的老漢們說說話,問問這幾年的莊稼可好,生活可好。
老漢們總會記得他們那位鎮守邊關的大將落祁北,從莊稼說到了國家大事,便少不了提一句落大將軍。
老漢們提起他,都會嘆息一句。
落祁北想,人這一輩子,能做到他這樣的,應該也不多。
本來策馬上京,如果快馬加鞭,十天八天便可抵達京城。
但是,他走了一個多月,才只走到了小北州,他的家鄉。
他路經過落家的大屋,看到落家的子侄,然後趁夜進去,把欺負過女兒的人打了一頓。
雖然他這身體不是以前的落祁北,但這些年沒有疏於練武,比不上昔日卻也不會太差。
打了人,也前去探望了一下堂兄和堂嫂,自然不是以落祁北的身份,而是以蕭王身邊侍衛的身份,說是前來探望一下他們是否安康。
看着堂兄與堂嫂樸實的面容,他心裏感慨良多。
他當大將軍的時候,也不是沒想過從家族裏培養幾個人出來,可惜,挑選過一番,多是想要從文不想從武。
讀書走科考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懶惰不努力,想着靠關係,這樣的兒郎,不提拔也罷了。
落家如今沒有能耐的人支撐起門楣,但這又如何呢?落家不需要支撐,落家不是魏家,魏國公總想着保住魏家永久不衰,但沒有什麼東西是永久的。
辭別堂兄堂嫂,他便快馬加鞭趕往京城了,天黑城門關閉之前,應該可以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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