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熟悉的畫面闖入腦海,曾經有個人也是這般在他面前沒大沒小……
他一把扯下了那人的面巾,一張很是陌生的臉出現在眼前。
內衛嚇了一跳,連忙縮回了手:「屬下知錯,皇上恕罪。」
殷稷拿着面巾的手僵了僵,許久後才將面巾給他扔了回去:「這一壺茶都賞你了。」
他起身出了門,扶着欄杆吹了會兒山上的涼風,混沌的思緒這才稍微平靜了一些。
因為謝蘊的死而復生,他便生了妄念,以為旁人也都能……
「皇上,您沒事吧?」
蔡添喜擔憂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殷稷搖搖頭,「沒什麼,稍作休整便回京吧,朕有些想她了。」
「是。」
蔡添喜答應一聲,正要去傳話,就瞧見殷稷朝着欄杆外頭的山崖就栽了下去,他唬了一跳:「皇上?!」
他一個箭步竄過去將人扶住了,他心跳如擂鼓,身體也因為這忽然的變故控制不住的哆嗦,緊緊抓着殷稷片刻都不敢鬆開:「可嚇死奴才了,您怎麼了?」
殷稷大夢初醒般抬手揉了下額角:「沒事,只是恍惚了一下……」
蔡添喜卻瞧見他手背上的皮膚迅速跳動了兩下,隨即就不見了影子,他張了張嘴,一時沒能說出話來。
殷稷也看見了,目光微微一頓才將手垂下去:「別多嘴。」
他這麼說,蔡添喜也不敢違逆,只是十分憂慮:「皇上,今天就在這裏過一宿吧,咱們就算即刻折返,到皇城的時候也得後半夜了,您總不能去把付姑娘吵醒吧?」
殷稷手指動了動,感受到了那股無力和若有似無的灼燒感,沉默片刻還是點了下頭:「休整一夜吧。」
蔡添喜鬆了口氣,連忙應了一聲,卻是扶着人進了靜室才出去傳話。
他一走,周遭就安靜下來,殷稷靠在軟塌上看着立在壁龕里的長明燈,意識逐漸有些恍惚,耳邊略有些嘈雜,噼啪聲夾雜其中,他被吸引了注意力,循聲一看就瞧見周遭起了火,可這片火海卻有些眼熟,他很快就想起來,這是他曾經夢見過無數次的場景。
原來他睡着了。
這佛門清淨的,竟還有安神助眠的用處,他可是許久都沒能入睡的這般輕鬆了。
雖然仍在睡夢中,殷稷卻很有些新奇,只是這份閒適很快就被打破了,內衛從天而降,一把將他薅了起來:「皇上,醒醒,出事了。」
殷稷被迫睜開眼睛,反應過來自己是怎麼清醒的時候很想給這個內衛一拳,可因着對方身上那股熟悉的憨傻勁,他還是十分努力地克制住了。
外頭傳來嘈雜聲,隱約有火光閃爍,僧人高聲呼喊着走水了,他讓內衛開了窗,就見禁軍和僧人都在朝着火處奔走,隨着混亂持續發酵,周遭禪房的守衛逐漸鬆懈下來。
「調虎離山這種小把戲,現在還有人用……讓他們抓活的。」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6s 3.9567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