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適應了一番許久未見過的陽光,半閉着一隻眼,打量了片刻面前的男人,眼睛的主人劍眉星目,面如冠玉,長發簡單束起,雖說渾身上下都沾染了血跡污漬,卻並不影響他給人的驚艷感。
這個人拔出了青光劍。
舒濃很滿意,笑容燦爛:「恭喜你,拔出了青光劍。」
她的視線緩緩下移,落在對方衣襟處的滄元花上,挑了挑眉:「滄元劍宗的?叫什麼名字?」
「晏長安。」
晏長安緩緩眨了眨眼,手中他拼了半條命才拿到的長劍驀然變作一道流光,消失不見,「你——」
「啊,我叫舒濃,舍予舒,濃烈的濃。」舒濃接過他的話,瞥了一眼他虛握着的右手,「身為滄元劍宗的弟子,你應該有所了解,得到一把劍沒那麼容易,拔出歸拔出,你還要接受我的一道考驗。」
舒濃。
最初的錯愕過後,晏長安的神色平靜下來,但他對這個名字並不陌生。
她就是當年用一身血肉祭了青光劍的人。
柳敘白的與生殿前,弟子日夜瞻仰的石像下,刻的就是舒濃二字。
視線再次落在舒濃的臉上時,晏長安才慢半拍地想起,與生殿裏的那位明月姑娘,與眼前這位確有幾分相像。
難怪她能一口道出他是滄元劍宗的弟子。
「你是舒家的——」
「我是青光劍的劍靈。」舒濃打斷他,手腕向上一翻,方才從他手心裏消失不見的青光劍再次出現了她的手中,「要得青光劍,拔出是其一,其二,還得過我這關。」
她自顧自地說下去:「聽過魔界易主的方式沒有?若想成為魔尊,須得殺了現任魔尊,青光擇主亦如此,你想要青光,須得打贏上一任主人。」
晏長安安靜地等她說完,若有所思片刻,才出聲反駁:「從古至今,沒有哪把劍是這樣擇主的。」
「現在不就有了。」舒濃坦然道,「我是劍靈,我不點頭,你能帶走青光嗎?」
她頓了片刻,又將他打量了一番,不耐煩地「嘖」了一聲:「這樣吧,我也不是非要你與別人斗得你死我活,簡單來說,我與這上一任主人有些恩怨糾葛,不需要你自己動手,你助我了清,事後青光劍歸你,劃不划算?」
晏長安並未正面回答:「你想見柳長老?」
「柳長老?柳敘白?」舒濃嗤笑一聲,面上透露出些許諷意,隨後坦然地點了點頭,圍着他繞了一圈:「算是吧。我看你資質不錯,說不定不久之後,你還真就能與他一戰了。」
她對自己的情緒未加掩飾,晏長安輕易便能從她的三言兩語和態度中得出她與柳敘白的關係實際並非傳言中那般要好的結論。
他微微蹙了蹙眉:「柳長老是如今仙門正道第一人,庇護天下蒼生——」
他還沒說完,卻見舒濃在他前方站定,青光劍直指他的眉心:「不必和我扯什麼天下蒼生的話。」
她的劍逼近一分,幾乎要刺進他的眉心,皮笑肉不笑:「我沒有與你好生商量的打算,你同意,我們各自得利,你不同意,就得留在這裏,成為這些花草樹木的養料。」
她十分篤定:「你走不出這裏。」
晏長安未曾慌張,卻也無法反駁舒濃的話。
他拔劍之時,已耗光了僅剩的靈力,若舒濃出手,他確實走不出這片山林。
他尋找青光劍,是為了讓自己擁有強大的力量,而成為最強者的前提條件是——他得活着。
他微抿了抿唇:「柳敘白是滄元劍宗的長老,我助你,無異於背叛師門——」
青光劍緩緩下移,舒濃放過他的臉,劍尖沒入他的胸膛,大有更進一步的架勢:「命重要,還是你口中的道義重要?」
她周身的靈力鋪天蓋地地壓下來,晏長安很快便認清了事實,他打不過她。
不過片刻的工夫,晏長安便點了頭:「我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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