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濁的雙眼,慢吞吞的站了起來走到門前拎起木桶後又重新回到了槐樹下,這時大殿內懷抱鐵劍的中年男子也緩緩的走了過來,觀後經閣樓里的青年則是最後過來,三人盤腿坐在樹下打開木桶,裏面是剛做好的米飯和三個家常菜,老道,中年,青年各自拿起筷子開始吃飯。
吃飯的場景很詭異,三人從頭到尾都沒有交談一個字,只有咀嚼飯菜的輕微聲響,這三人吃飯出奇的慢,每一口送進嘴裏的飯菜都會不多不少的咀嚼三十六下並且緩慢無比,所以很平常的一頓晚飯他們愣是吃了將近一個鐘頭。
飯後,三人齊齊的放下碗筷,邋遢老道右手食指和中指忽然毫無徵兆的憑空顫抖了兩下,他眉頭一皺,隨即從道袍里掏出三個銅錢在手裏隨便的掂量了幾下之後就扔在了身前的空地上。
邋遢老道和青年同時望向地上的銅錢,青年的神情愕然一頓,表情古怪,老道抬頭看向道觀的西北方默然不語。
抱着鐵劍的中年男人起身拎起木桶放到了觀外門前,又轉身回到了三清殿內,片刻之後殿裏傳來一聲脆響,中年男人再次回來後把一截二十公分長滿是鏽跡的鐵片遞給了青年。
青年盯着他懷裏只剩半截的鐵劍說道:「師叔,你這又是何必呢?」
中年男人淡淡的說道:「你出觀,我也沒什麼好送的,再說了我用劍······有沒有尖都不重要」
一直望着西北方的老道也把身前三枚銅錢拿起來遞給青年,還是一個字都沒往出蹦,這回青年沒客氣直接收到了手中,然後又重新挨着老道坐在了槐樹下。
三人這次沒有各自回到自己的地方,就在老槐樹下盤坐。
······兩天前,終南山西北方向。
三輛掛着冀b車牌的越野車風塵僕僕的開到了終南山下,開到山下車就已經進不去了要想進山只能徒步,車子停穩後前兩輛車下來幾個人站在車旁躬身而立,最後一輛越野車走出個五十來歲的中年男子,穿着一身黑色緊身呢子大衣,眉頭一直緊鎖着神色極其憔悴。
中年男子望着終南山似乎長長的鬆了口氣,轉身朝身邊一三十的男人說道:「盡忠,你跟我上山其他人原地等候」
叫盡忠的男子遲疑的問道:「老闆······我們應該多帶幾個人方便照顧的,這山里······」
老闆淡然的擺了擺手,說道:「就你和我,人多了更麻煩」
盡忠深知自己的老闆只要下了的決定就肯定沒有更改的可能,隨即也不廢話,從車裏拿出一個碩大的旅行包背在身上跟隨中年男子進山。
兩個在城裏養尊處優的人進了終南山後就跟長征差不多,一天多的山路愣是走了兩天,身上的骨頭都散了架苦不堪言,但兩人誰也沒吭一聲。
中年男子越是朝着目的地走憔悴的神情就越是有所緩和,而老闆沒吭聲苦,叫盡忠的自然沒辦法吭聲。
兩天之後天色將黑,盡忠和老闆已經走到了一座山頭上,兩人手裏都拿着個望遠鏡正在向西北方眺望,鏡頭裏一處小山村的輪廓若隱若現,老闆長吐了口氣一瞬間緊繃的神情完全鬆懈下來,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停的喘着粗氣。
「老闆,前面應該就是我們要去的地方了」
「終南山······世人只知終南山有隱士,有道教鼻祖全真教,呵呵,但卻少有人知道終南山還有個古井觀」老闆起身背着手朝山腳下走去,說道:「從現在開始,你看見的聽見的都給我爛在肚子裏,一個字也別往出蹦」
盡忠愕然一愣,就算他和老闆的關係在貼近此時表情也嚴峻起來,他不記得自己的老闆有多久沒對什麼人出言警告了。
自從他跟隨老闆以來,在他們的地界已經沒人能當得起他老闆警告一下了。
三個半小時後,天色大黑,但好在兩人加快腳程終於趕到了古井村中,此時的村內燈火差不多已經全都熄滅,多數人家都已經歇息,盡忠和老闆沒有停留直奔村中間山丘上的古井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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