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莫說來與他們說話了,就連戲台都沒有下過。
林覺慢慢有些困了。
初時覺得他們唱得也算不錯,表演也算精彩,吹吹打打也讓人精神,只是時間一長,這連續不斷的聲音聽慣了後,也像是有助眠的作用。
扶搖就端坐在他的腳邊。
林覺輕輕拍了拍它的腦袋,見它轉過頭來,便對它說:「我先眯一覺,有事記得叫醒我。」
「嚶~」
狐狸簡單應答。
林覺便坐在地上眯眼歇息。
卻不料一夜無事。
一夜之間,台上的人未曾下來,未曾停歇,台下原本的聽眾也未曾侵擾台上分毫,雙方仿佛都默契的守着這古老的規矩。
其實又哪裏有什麼成文的規矩?
無非將心比心四字罷了。
等到林覺一覺醒來,已是次日清早了,天邊已是蒙蒙亮,透了紅光。
四周的板凳上早已空空蕩蕩,身後那些山間野獸也不見了,唯有幾名還穿着戲服、聲音沙啞的伶人站在一旁,驚魂未定的與二師兄說話。
「道長們可嚇壞我們了」
戲班們昨夜開始時真是被嚇了一跳。
夜裏為鬼神唱戲、唱着唱着下方來了人坐着也就罷了,好不容易平靜下來,正常唱戲,卻發現天都要亮了,他們也不走!
直到雞鳴天亮,這才看清楚,下方坐的竟是一群道人。
這事拿出去當笑話講給人聽都夠了。
「恕罪恕罪,我們也是偶然迷路,無處可去,本想來向諸位問路的,可是諸位專心表演,無暇他顧。天黑路滑,山中又起了霧,地上濕冷,我們也沒有地方去,只好在此坐着了,好歹有張板凳坐。」二師兄只好連連拱手,「倒是也有路上無趣,貪圖諸位表演的意思。」
「原來如此。」
戲班的班主長舒一口氣,隨即又用恭敬的眼睛看着他們,拱手說道:
「幾位道長也是膽大,這深更半夜的,我們在此唱戲,一個人都沒有,也敢來坐着聽,想必定是有道行傍身的。」
「諸位不也在台上唱了一夜嗎?」七師兄在二師兄旁邊說道。
「那不一樣。我們本身接的就是為鬼神唱戲的活兒,就算下面一個人也沒有,我們也得在這裏唱一整晚。反倒是有了人,把我們嚇了一跳。」
「那諸位又怎麼知道」
七師兄笑呵呵的,對他們說道:「下面除了我們沒有別人呢?」
戲班眾人聽了,俱是一愣。
不由轉頭與七師兄對視。
七師兄也看向他們,敬重於他們不曾糊弄、辛苦一夜為鬼神帶來的短暫歡樂,便也與他們行禮。
如此就已無需多問了。
戲班愣神之下,也抬起手來,雙方互相行禮。
放下手來,七師兄問道:「諸位為何深更半夜、在這荒野之中唱戲呢?」
「我們乃是受石門村大戶所請,來此唱戲,請山間鬼神觀看。」戲班班主說道,「據說是他們家生了個怪異孩童,常常走魂,前段時間更是走了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如今孩童不僅痴傻,甚至幾乎斷氣。」
「石門村」
七師兄喃喃念了一句,又好奇道:「這和諸位在此唱戲有什麼關係呢?」
「是那嚴家的人請了先生來看,說是孩童魂魄走得遠了叫魂也沒有叫回來,隨即那先生便給他們出了個主意,請戲班來為鬼神唱一回戲,說是這些鬼神看了戲後,受了情誼,自然就會幫忙尋找。」
「原來是這樣。」
「我們也不知是否真有鬼神來,也不知是否有用,反正接了錢就來演,千百年來一直就這樣,我等優伶賤命一條,也沒什麼怕的。」
「班主切不可這樣說。」七師兄聽了卻是瞬間正色,拱手說道,「諸位名伶功力深厚,盡職敬業,昨夜所有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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