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朱高煦的意料,誰能想到,原來早在十年之前,才剛穿越到大明的顧遠早已在不知不覺中,徹底改變了整個歷史。
而更出乎他們意料的變化還在之後,就在今年,隨着朱棣的身體因年邁不斷虛弱,他居然下旨,命漢王朱高煦入京。
這對朱高煦來說明顯是一個艱難的抉擇,自己到底該不該冒險回京,這是朱棣這個當父親的真想最後再見見自己兒子,還是他那個好侄兒朱瞻基假傳旨意,想把他騙到京城,永絕後患?
在一番權衡考慮之後,朱高煦還是選擇了回京,畢竟這是他的父親,更是當今皇帝的傳召。而與他同行的,還有早已成婚生子,在山東立家的顧遠。
看着眼前巍峨的皇宮,顧遠的神情里多少帶了點恍惚。
後世的北京故宮他曾去過,雖然和眼前這座宮城有着不小的差別,但整體格局位置卻大差不差。看着那高聳的黃瓦紅牆,他總有種再度穿梭時空的怪異感來。
進入皇宮,又穿過重重宮院,他們最終停在了乾清宮前。
守在宮門前的,有是個熟人,鄭和。
他臉色凝重地打量着顧遠二人,片刻後才低聲道:「陛下有旨,讓漢王到來後即刻覲見。顧遠,你也一起進去。」
「我」顧遠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有些愕然道。
鄭和點頭:「這也是陛下的意思,只要你同來,也一併覲見。」
顧遠和朱高煦又飛快對視一眼,這才低聲答應,一前一後進入很是安靜的乾清宮內。
然後就看到了那個坐在陽光下的身影,朱棣聽到稟報,扭頭望來,臉上還帶着一抹微笑:「你們終於來了。」
「父皇」一見到自己父親,朱高煦身子一抖,當即跪下。
顧遠也有些心情複雜地跟着拜見:「臣顧遠拜見皇上。」
眼前的朱棣,比之十年前已蒼老太多,鬚髮多半都已作白色,臉上也滿是周圍,身子都似乎有些佝僂。
不過他的聲音倒是依舊洪亮,叫人聽不出其實已經諸病纏身:「都起來吧,坐下說話。」
「朱高煦,你有沒有怨過俺這個當父親的?」
待二人坐下,朱棣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讓兩人的臉色猝然一變。
朱高煦剛想說句從來沒有,就被朱棣拿手壓住:「你不必說,俺都知道。畢竟當年靖難時,俺可是親口跟你說過,想要立你為太子的。可結果俺也是藩王出身,豈會不知你心中所想?」
「父皇我」
「可是誰讓這天下就是這麼個規矩呢?皇位從來立嫡以長,只要你兄長在一日,你就不可能是太子,就算是俺,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廢了他立你為太子。」
緩緩呼出一口氣後,朱棣又是一笑:「所以對你,俺有虧欠,之前便多有縱容,對有些事情也就睜隻眼閉隻眼了。你在山東練兵,多有臣子彈劾,都被俺壓了下去。」
朱高煦悚然而驚:「父皇可是要追究兒臣罪責,兒臣甘願受罰,哪怕父皇真要我性命,我也」
他的話再度被朱棣擺手打斷:「聽俺說完。俺當時心裏也是有氣的,可再想想,俺當初不也一樣麼?總不能俺自己搶了皇位,卻不准自己兒子去搶吧,天下沒有這樣的道理嘛。而且,眼下與當初又是多麼的相似」
顧遠聽得眼皮一陣狂跳,他話中的意思可是指現在也跟當初建文帝登基時一樣了——都有善戰的叔叔在外為藩王,都是太子早亡,皇位得落到太孫之手。
那接下來會是新一個輪迴,新一場靖難麼?
所以他想杜絕這樣的事情發生,打算剷除朱高煦這個最大的隱患麼?
朱高煦顯然也想到了這一層,臉色劇變,身子都開始顫抖,不知是懼是怨還是怒
朱棣突然笑了起來:「你們兩個有此想法也不能怪你們,俺之前也曾動過這個念頭,一勞永逸。但是明明錯的是俺,為何要讓兒子受過,而且這麼一來,天下依舊會起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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