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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是她,我有點尷尬,因為當時我穿得很破,一身洗得褪色嚴重的迷彩服,腳上是個破膠皮雨鞋,要多邋遢有多邋遢——洗車的時候,我就穿這一身。
而人家現在看上去比以前更光鮮亮麗。
我不敢去看她的眼睛,本能地想往後退。
不過她認出我來了,很驚訝地問道:「李虎?」
既然跟我打招呼了,我也只好點頭笑了一下。
曾彤彤不可思議地看着我,從上看到下,又從下看到上,顯然沒想到我幹這個,眉頭稍稍皺了一下,似乎想說什麼,但又什麼都沒有說。
我也不想以這樣的狀態出現在曾彤彤面前,但又沒有辦法,只能硬着頭皮說道:「好久不見啊!」
曾彤彤點了點頭,還是什麼都沒有說,氣氛正有些尷尬的時候,她的手機正好響了,便到一邊接電話去了。
就在這時,又有其他車過來了,寶馬車堵在門口,自己不進還擋別人的道。工人去敲窗戶,但那青年擺了擺手,一臉不耐煩的樣子。
我只好朝曾彤彤走去,隨着距離越來越近,就聽到她拿着手機說:「我是真的無了個大語了啊,李虎竟然在這洗車!前段時間他打電話,我還以為他混好了,又回來追我了!我問他最近在幹什麼,怪不得不肯說真不知道他哪來的自信,一個月賺的錢估計都買不起魏亮的一個車軲轆,虧我當初還對他抱了那麼大的期望」
我的身子頓時有些僵了。
時間是一把殺豬刀,不光殺掉歲月,還殺掉了人心。
碎了,全都碎了,那些溫暖的、青澀的回憶,還有那張因為偷偷牽手而羞紅了臉的面龐,像是陽光下的彩色泡泡,風一吹來,便碎得一塌糊塗。
曾彤彤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慌張地回了下頭,發現我就站在身後,也是一臉的不知所措,趕緊找補似的說道:「李虎,我不是那個意思啊」
我打斷她,一字一句地說:「你放心吧,我以後不會再給你打半個電話。」
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一點都不氣了,可能是覺得為了這樣的女人不值得吧,甚至還覺得有點可笑,這就是我想了三年的女人嗎?
聽到我的話後,曾彤彤也來了氣,一臉煩躁地說:「不打就不打唄,你嚇唬誰?不打正好,我男朋友這個人愛吃醋,讓他知道了至少打斷你半條腿!」
話還沒有說完,寶馬的主駕駛車門突然開了,一個戴着金鍊子、紋着大花臂的青年,一邊打電話一邊走下來。
「知道了大哥李虎嘛,我記住了放心,有了他的消息,我第一時間向您匯報必須的,我要是見了他,立馬給他跪下磕仨響頭行吧哈哈哈,開玩笑的,總之您放心吧,我肯定客客氣氣的,把他請到您老人家面前去嗯,嗯,肯定不得罪他,現在開始他就是我爹了,誰敢傷他一根汗毛我就和誰玩命他就是要天上的太陽,我也給摘下來!」
青年掛了電話,來到我和曾彤彤身前。
「咋回事啊彤彤,碰見熟人了?看見你們聊半天了!」青年好奇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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