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賣鋪的貧困生你不能虧了人家啊,都不容易,這兩年咱家也窮,你知道是怎麼過來的,他們更難,知道嗎?」
陳最聞言當然都是連連點頭。
就是後來講着講着,他沒發現,陳媽看着他有些渾濁的眼眸里除了柔和似水間還有掩藏不住的小失落。
陳媽柔和的是覺得兒子長大了,聽着挺厲害挺挺能耐的,張口就要給自己換電視,看來的確賺了不少,她替兒子驕傲。
失落的是好像還沒怎麼照顧夠兒子,兒子就真的長大了,當然最重要的是,好像以後也用不着自己了...
又說了一陣,陳最終於講完了他的事。
陳媽看了一眼時間,就站了起來:「洗腳吧,該睡了。」
於是,母子倆坐在了狹窄宛如過道的客廳里,泡着腳看起了電視裏的肥皂劇。
可能是太舒服了些,沒幾分鐘陳媽上下眼皮打起了架,陳最彎下腰,將老媽的腳拎出水盆,用毛巾擦了擦,然後說了聲:「媽,回屋吧。」
陳母這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然後實在抵不住困意的站了起來:「不管你了,不管你了,我去睡覺了。」
陳最:「嗯。」了一聲,目送老媽回了臥室,看着她蓋上了被子,
一直把腳丫炮到發白,他才關了電視,倒了洗腳水回到了自己的半室屋裏。
只是躺在床上睡不着,他就拿出筆和紙和彈幕們聊起了天。
聊天這東西最殺時間,轉眼間已是深夜。
窗外夜色已如墨,靜悄悄的只偶爾會有貓狗叫聲,不響亮,卻不知為何有些悠遠。
而在這種安靜的環境中,腳步聲就格外刺耳。
尤其紅磚樓老樓,隔音都不怎麼好,大半夜有人上樓,聽個清清楚楚。
哐哐的聲音響起。
看了眼時間,陳最覺得可能是老爸。
於是他就翻了個身,推開了半扇房門,探出了個頭。
腳步聲越來越近了。
然後是鑰匙打開鎖扣的聲音傳來,緊接着大門被推開。
屋子裏一片黑暗,出了一天車的陳父並沒有注意到陳最。
他像往常一樣,打開了狹窄客廳的小燈,自顧自的脫下了鞋子,正準備脫外套時,聽到了陳最的話:
「爸,回來了。」
風塵僕僕的陳父扭過頭,看到了兒子,本來累的有些佝僂的腰板挺了起來,臉頰上寫滿的疲憊頃刻被融化,法令紋隨着一個想收卻收不住的笑容深了幾分。
他回着:
「嗯,回來了。」
「吃飯了嗎?」
「沒呢。」
「那我給你熱熱去。」
說着陳最走出了房間,鑽進了廚房。
陳父也沒攔着他,自己進衛生間洗漱了一番。
等他在出來時,陳最已經熱好了飯菜。
於是在這深更半夜的,這對父子坐在了永遠不會摺疊的摺疊桌旁的兩面。
陳父動筷,但見陳最沒動,說了聲:「吃啊。」
陳最聞言拿起筷子,夾了一口青菜,他其實不餓,就想坐在老爹對面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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