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心裏也跟着擂鼓,但丈夫走了,現在三房全靠她一個人撐着,儘管憂心,江氏還是擠出了一個笑,安慰女兒道:「沒事,你父親不過是去巡查一番,不會有事的。你祖母的壽宴快到了,娘親給你新做了件石榴裙,你過來試試好不好看。」
他們是庶子偏房,吃穿用度皆比不上其他兩房,連帶着女兒有時候也要受府里幾個姐妹的冷眼,江氏買不起成衣鋪子裏新興的款式,但她手巧,看了幾眼便明白了其中的關竅,扯了布回來,做出來的式樣並不比外面的差。
雪濃生的本就雪膚花貌,一換上鮮紅的石榴裙,整個人光彩奪目。
江氏轉着女兒看了一圈,摸了摸她的頭滿是欣慰:「雪濃真是長大了,再過兩年這婚事就該定下了。」
雪濃還是孩子心性,對嫁人這件事朦朦朧朧的,依偎在她懷裏軟綿綿地撒着嬌:「嫁人就要離開爹爹和娘親了,女兒不想離開家,不想嫁人。」
她雙頰白裏透紅,眉眼動人,撒起嬌來更是讓人無法招架。
美貌原本是好事,但若是身份低微,好事也能成了壞事。
江氏已經嘗過了美貌的負累,可女兒比她生的更好,將來須得找一個能護得住她的夫婿才成。
但他們出身有限,又上哪兒去找一個願意娶她,又真心想護着她的夫婿?
「好,娘親也想多留你幾年。」江氏摸着尚且懵懂的女兒嘆了口氣,一心盼着丈夫這回能夠查出證據,順利升遷,將來他們為女兒擇親事時也更有底氣一些。
東宮
六月陰雨霏霏,天幕壓的低低的,屋子裏又悶又熱,即便是用了冰,依舊悶的人汗流浹背。
太子正在午睡,張德勝初入東宮,格外小心地侍奉着。
見太子夢中皺了眉,張德勝立馬執了蒲扇,一下一下地扇着。
可即便是他這般小心,沒多久,太子眉間一緊,還是忽然睜開了眼。
張德勝剛到他跟前侍候,見他臉色不虞,立馬跪了下來:「殿下恕罪,是奴才伺候不周。」
蕭凜按着眉心,頭疼欲裂。
他方才做了一個難以啟齒的夢,夢裏有個額發微濕,烏髮紅唇的女子軟着嗓子讓他慢些。
可她越是求他,他越是控制不住,到後來弄得她嗓子都啞了,靠在他懷裏細細地抽氣。
宮裏的皇子十三四歲便有宮女前來教導了,蕭凜生性-愛潔,並不願任何人觸碰。
但他身為皇子,成日裏和世家子弟在一起,有些世家子放蕩不羈,左擁右抱,因而這種事雖沒做過,卻也不是一無所知。
知道雖知道,但一想到要容忍一個渾身脂粉氣的女人吻他的唇,和他相纏至此,他便心生厭惡。
未曾想到,一場小憩,他卻在夢中嘗到了無比歡愉的滋味。
明明是場夢,那女子的眉眼,櫻唇,小巧的鼻尖卻牢牢地烙在了他腦海里,仿佛真的有這麼個人似的。
這女子生的太美,若是見過他定然會有印象。
可蕭凜在腦海中搜尋了一遍,卻尋不到半分蹤跡。
下了床,飲了杯涼茶,蕭凜渾身的熱意才消了下去,沉沉地問了一句:「什麼時辰了?」
「申時三刻。」張德勝覷了眼鐘漏,小心地答道。
「已經這麼晚了?」蕭凜沒想到一場夢會做這麼久,又問道,「周存正來了嗎?」
「周侍衛到了有一會了,正在殿外候着。」張德勝答道。
蕭凜朝着窗外看去,正看見不遠處的廊下站着一個少年,半邊肩頭被廊外的雨打濕了,卻還是身姿挺拔,筆直地站着。
「怎麼不叫他進來等?」蕭凜微微沉了臉。
太子今年雖只十七,但自小在太皇太后身邊長大,周身威儀逼人,張德勝連忙低下頭解釋道:「奴才請了,但周侍衛說他淋了雨,怕污了殿裏,執意要在外面等。」
周存正的脾氣一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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