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三福點頭,「主事你時常說我便是惹禍的根源,遲早有一日會帶累你。我着想着好歹去試試,興許能成呢?」
辛全嘆息一聲,「你要知曉十二主事便是鏡台的中堅。若是不成還好,老夫以後依舊庇護着你。若是成了,你會知曉許多從未知曉的事,你會去做許多你不願做的事。若是心境不穩,你便會成為一個你自己都不認識的怪物,你……還願意嗎?」
趙三福誠懇的道:「我知曉這幾年都是主事在護着我,可我也想問問,主事你為何萬事不管?」
辛全微笑,「老夫在北疆殺人太多了,不想再造殺孽。老夫在北疆見過的醜惡更多,所以不想再看到那些糞坑。幸而老夫當年在北疆的功勞足夠多,所以王監門也能容忍老夫尸位素餐。」
趙三福的目光漸漸銳利,「主事,這個大唐病了,我原先也想盡一把力,可漸漸的我才發現,你要想做事,就得站的足夠高,否則你的話沒人會聽。至於心境……」
辛全眯眼看着他。
趙三福認真的道:「我想為大唐出一份力,哪怕身死也在所不惜。」
辛全深吸一口氣,點頭,「如今爭奪主事的便是胡運離,他是張安的人,上次被老夫打成重傷,後來沉寂了許久,據聞修為突飛猛進……」
鏡台十二主事,除去萬事不管的辛全之外,都是一方大佬。
出缺的出事叫做段雲,前陣子他盯着一家四姓的某位大佬不放,那位大佬設下了圈套,段雲果真帶着人闖了進去,結果裏面竟然是一家四姓的家主在議事。
一家四姓家主的身邊高手如雲,隨即一頓毒打,段雲奄奄一息。
那個蠢貨,你就算是發現了什麼,就不能回來稟告?
王守坐在堂上,覺得這些下屬都不省心。
段雲的名聲徹底臭了,沒法再用,得重新增補一個主事。此等事他自然能乾綱獨斷,可為了服眾,事先走一走程序更好。
王守抬眸,看着那些麾下,尖聲問道:「十二主事乃是我鏡台的中流砥柱,如今段雲出缺,誰願意出任?」
一隻手舉起來。
胡運離!
這個樁子最近很是沉穩,王守也頗為欣賞。
那些想舉手的樁子看到胡運離後,都苦笑着把手收了回去。
胡運離這陣子表現的太驚艷了,這些人知曉不敵,那便不出頭,順帶還能留個人情。
所謂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便是這個道理。
當然,有的人不同,你的退避忍讓只會讓他看不起,別說什麼人情,只有鄙夷。
王守笑道:「看來是眾望所歸啊!」
胡運離微笑着,眼中迸發出了利芒……從上次被辛全重傷後,他反思了許久,決定蟄伏着以待時機。這些時日裏他一邊苦練,一邊磨礪自己的性情。如今見到他的人誰不說好?
做人,不但要有實力,還得有人緣!
蟄伏多日,終於到了他出頭的時候了!
這一刻,胡運離只覺得所有的鬱氣都隨風而散,他不禁看了辛全一眼,微微頷首。
打不倒我的,只會讓我更強大。
咱們再來!
辛全沒看他,而是看向了他的身後。
一隻手就這麼在胡運離的身後高高舉起。
「趙三福!」
「是啊!」趙三福笑的很是和氣,「我想着成不成的好歹試試。」
胡運離微笑道:「好啊!」
王守也有些意外,「二人相爭,可見我鏡台諸人上進心頗強,咱很是欣慰。如此……正好有個案子,工部郎中陳雲周家中的侍妾死了,在糞坑裏被發現。刑部的人驗屍,發現了虐殺的痕跡,有僕役說那日聽到書房裏有女人的慘叫,可卻尋不到證據……」
這是無頭案啊!
「陛下聞訊很是憤怒。」王守覺得這人太特麼的殘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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