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的蒙古保長迭兒歹,第一時間帶着六個甲主趕來拜望。
「迭兒歹拜見官人,昨日出去打獵,沒能接待官人,迭兒歹真是個慢待貴客的主人啊。」
六個甲主也紛紛謝罪,唯恐李洛來頭太大,讓他們倒霉。
這六個甲主,只有兩個是蒙古人。其餘四個都是色目回回,探馬赤軍退役的老兵。
李洛也懶得和他們廢話,又拒絕了他們置酒招待的好意,用蒙語說出要招收崔氏兄弟為幕僚,最後給了迭兒歹三百多貫交鈔,就帶走了崔氏兄弟。
一行人一路向東,連接兩天,幾次遇到流民。崔氏兄弟告訴李洛,登萊、寧海等數州,流民不下十萬,州縣駐兵少,竟然莫可奈何。
李洛明白,元廷雖有百萬大軍,但四處征戰,八方用兵。又需要駐防大城重鎮,扼守交通要津,所以在地方州縣的兵力很少,還以並不精銳的漢軍為主。
拿寧海州來說,只有水軍八百,州衙巡檢兵五百,哪裏能管得了數以萬計的流民?
李洛問崔四三,流民在外居無定所,又沒有糧食,他們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崔四三回答,流民並不是一直當流民,實在堅持不住了,就會接受官府招納,再回鄉種地。種兩年地,被壓迫的活不下去了,又當流民。
今年是流民,明天或許是農民。今年是農民,明年或許是流民。就這麼交替循環,不斷轉換。
崔四三的話,終於解開了李洛長久以來的疑問。原來元朝流民是通過這種方式持續下去的。也難怪,如果一直當流民,要麼為了活命造反搶劫,要麼流浪餓死,怎麼可能一直存在?
元廷之所以始終無法解決流民難題,主要是從來沒有當回事。
因為,蒙古貴族覺得流民很正常,沒什麼大不了的。壓根沒有必要大驚小怪。
根子還是出在民族文化上。
蒙古上層終元一代,都沒有被漢化。他們認為,最好的生活方式,就是像蒙古人那樣四處遊牧,逐水草而居。到處遊牧,是遊牧民族千百年的生存常態。
所以,流民活不下去四處流浪,就像牧民流動遷徙一樣,再正常不過了,那不是應該的嗎?
這才是流民頑疾始終解決不了的真正原因。
這也可以解釋為何很多漢官上奏呼籲解決流民問題,而元廷高層始終態度消極。
甚至出現過,在災荒之年,元廷不但不賑災,還鼓動百姓當流民去逃荒的奇葩現象。
十月十八,是個好日子。
李洛一行人,終於來到寧海州衙所在地:榮城。
榮城地處齊魯最東端,瀕臨大海,與高麗隔海相望。榮城是一個縣城,又是州衙所在,所以也是州城。
由於靠海,為了防備海盜侵襲,榮城的城牆比較高大堅固。
城門口的兵看見李洛等人,顯得很恭敬,壓根不敢提收取進城稅。
既然是州城,面積也不小,方圓能有四里。進城之後,一眼看去還算熱鬧。
李洛打馬沿着城中主道,行了兩里,就看到一座高大威武的衙門。大門匾額上四個大字:寧海州衙。
距離此處不遠,還有一座規模小了一號的衙門,乃是榮城縣衙。
這榮城縣官也真是倒霉,竟然和州官同處一城,那還不是小媳婦兒一樣?
州衙前的衙兵,看到李洛等人出現,僅僅愣了一下,就趕緊小跑過來,用生硬的蒙語問道:「敢問,官人是不是,新來的達魯花赤大人?」
他這蒙語說的非常彆扭,但李洛還是勉強聽明白了。
「正是本官!」李洛冷冷說道。「叫知州出衙見我。」他用的是漢語。
「喳!」那衙兵學着蒙古大兵捶胸行禮應命,快速進衙回稟。
李洛才是這一州主官,非得擺足了架子,讓知州出來迎接不可。
很快,州衙中門大開,一個紫袍官人帶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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