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格繼續說道:「況且,敵人還有水師,說不定現在正在沿渾河東進,要在我軍之前趕到撫順,切斷我軍的第二條退路。」
李永芳連連點頭,說道:「阿濟格貝勒所言極是。敵人水師遲遲未動,應該是在麻痹我軍,使我軍不急於撤回,以便在作戰中消耗我軍實力。現在,情勢已經明朗,想必敵人會全力發動。」
多爾袞終於不想再聽另外的意見了,他已經反反覆覆地思慮過,認為走撫順才是最佳的撤退路線,拖得越晚,卻越是危險。
他乾咳了一聲,說道:「抽調一萬精騎,由多鐸統率,馬上趕往撫順,守住城池,保證退路通暢。」
多鐸起身應喏,看了阿濟格一眼。
「其餘人馬由阿濟格率領,保護部眾,即刻出發,撤離沉陽,向撫順轉進。」多爾袞再次下達諭令。
阿濟格也躬身領命,知道情勢危急,必須爭分奪秒地展開行動。
如果阿濟格所率的人馬不趕回,沉陽只有不到五千的兵力,多爾袞根本不敢派出去,他還擔心敵人的飛騎團南下攻打沉陽呢!
現在,手中兵力一下子寬裕起來,終於是能夠行動,不用再焦躁不安地等下去了。
「蘇克薩哈,李永芳,你們率三千人馬最後啟程,按照計劃行事。」多爾袞心頭在流血,聲音還力求保持得鎮定沉着。
所謂的計劃,就是破壞。建虜定都沉陽,也是經過了不少建設的。比如汗宮,比如府宅。
既然已經保不住了,多爾袞也不會留給敵人,建好的,帶不走的,統統地付之一炬。
這項摧毀計劃準備在軍民撤離沉陽幾十里路後,再開始執行。以免沖天的煙火,給敵人提前發出信號,能夠放心地向沉陽開進。
同時,也避免撤退的軍民在情緒上更加低落。眼不見為淨,自欺欺人而已。
還有一項工作,多爾袞沒有當眾宣佈,那就是挖墳掘墓,抬上老奴的棺材,一一起逃出遼東。
從哪裏來回哪裏去,老奴是萬萬沒有想到,他閉眼嗝屁之後,竟然還有此劫。可惜,就算他能從棺材裏跳出來,也改變不了什麼了。
各人都領命下去,多爾袞留下阿濟格,又說了一番話,才散去。
整個沉陽城立刻喧囂混亂起來,多鐸先率領一萬精騎,出了東門,全速向撫順前進,力爭以最快的速度佔領,保證退路不斷。
緊接着出城的,則是已經待命而發的部眾。
攜家帶口的旗人,騎馬的、駕車的,還的挑擔推車的包衣奴才,倉惶而行,哭叫、吵鬧、喝斥等聲音交織一起,不絕於耳。
雖然多爾袞早就在北遷部眾,但這大規模撤退得還是很急,這是多數建虜所沒有料到的。飛騎團插入縱深燒殺破壞的消息,才傳到沉陽兩天。
也就是說,建虜的準備時間也就兩天。城內的還好說,周邊的還在往沉陽集中,可能還有一些人並沒有意識到形勢已經非常危急。
多爾袞等奴酋卻知道撤退之路充滿危險,如果只是軍隊還好,建虜多是騎兵,在速度上要快於東江軍的步兵。
可帶着部眾,還有糧草物資,在東江軍的追擊下,很難全身而退。他們也只能寄希望於爭取的這點時間,是一天,還是半天,卻是說不定。
多爾袞心情沉重地走在汗宮內,這裏的房屋建築,這裏的樹木花草,很快就會變為殘垣斷壁和一片灰盡。
從起兵叛明,到橫掃遼東,再到狼狽竄逃,不過是十餘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起浮變化,如同做了一場夢。
「再也沒有了重返遼東的機會啦!」多爾袞眯着眼睛,望着汗王宮殿,內心痛楚,即便再不甘心,卻還有着比較清醒的認識。
東江軍的目標只是收復整個遼東?多爾袞可不這麼看。
如果只是毛文龍,興許還有這種可能。可郭大靖呢,一個年輕有為的將領,豈會沒有進取之心?
也就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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