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此時回家,想必是不用打仗了?」毛沈氏有些如釋重負的感覺,可她的猜測卻是錯的。
毛文龍搖了搖頭,說道:「仗是一定要打的,也就在過年前後。只是監軍太監要來南關,某不想見他。」
毛沈氏趕忙問道:「那夫君還要去南關坐鎮指揮嗎?」
毛文龍捋着鬍鬚頜首,說道:「戰事一開,我這個主帥,沒有坐在家裏的道理。雖然,對南關防線的主將,我很放心。」
毛沈氏有些無奈,開口說道:「那這些日子就好好在家歇歇,妾身讓廚子換着花樣兒給您做好吃的。」
毛文龍笑了,說道:「換什麼花樣兒?家常便飯就好,某在家就是躲個清靜。」
「換花樣兒也不是七個盤子八個碗的,和家常便飯是一樣的。」毛沈氏笑着解釋了一句,說道:「正好戲班子也組好了,妾身陪夫君去聽個新鮮。」
戲班子?!
毛文龍有些詫異,問道:「從哪裏請來的戲班子,誰花的錢?林家,還是郭家?」
「不是從外面請來的,是從金州百姓中招到的。」毛沈氏笑着說道:「是官府組織的,出錢讓他們在金州各村鎮巡迴演出。」
毛文龍眨巴下眼睛,立刻明白了。
這應該是一種宣傳鼓舞的手段,演出的戲目肯定對鼓舞民心士氣很有幫助。這鬼主意,估計是郭大靖想出的。
嗯,讓老百姓聽戲受教育,肯定比乾巴巴的說教要強多了。
多少年了,聽戲似乎已經快被自己忘了,還有其它的娛樂,都在記憶中淡薄了。
以前的殫精竭慮,與朝廷的上奏辯解也少了很多,自己愁悶、憤怒的時候也少了許多。
嗯,有人替自己分擔了這些,默默地背負起維持東江鎮的重擔。
開始還不是很明顯,直到朝廷兩次斷絕糧餉,大家才終於發現,是郭大靖的百般籌措、無私付出,使得東江鎮不僅得以維持,還不斷地發展壯大。
毛文龍微笑起來,那種後繼有人,肩上重負被挑起的輕鬆,還有感激。
「可知道演的是什麼戲?」毛文龍也有了幾分興致,笑着問道:「應該是陳副帥選的,精忠報國之類的吧?」
毛沈氏搖頭道:「這個,妾身不知道。」
正說着,丫環進屋稟報,洗澡水備好了。
毛沈氏把貓交給丫環,笑着說道:「夫君,妾身服侍你沐浴。熱水澡一泡,再睡個好覺,全身的疲乏都沒了。」
毛文龍起身活動了下胳膊腿兒,自失地一笑,說道:「老了,這身子骨確實不如從前了。」
「夫君年富力強,怎地說自己老了。」毛沈氏挽起毛文龍的胳膊,笑着領他前往後室。
老了是肯定的,但毛文龍知道,一下子放鬆下來,就會感到疲乏。而在這大戰將臨之際,他能享受到如此舒愜,全是郭大靖的功勞。
就連大戰爆發,他這個主帥其實也不用親臨前線。
大半年的佈置準備,對於勝利,上上下下都有着信心。他親自坐鎮,並不會去指揮,只管打起帥旗,鼓舞士氣。
………………
大雪過後,南關防線和卑沙山城的守軍又忙碌起來。
天寒地凍有天寒地凍的打法,這在援朝作戰,以及年初的旅順保衛戰中,已經形成了模式。
河流封凍,固然有利於建虜騎兵的行進,可天寒地凍,也有利於工事的加固,以及快速構築。
積雪被清理,堆積的雪包內埋設着碎石,待敵將至時,還將佈設地雷;卑沙山城的城牆外,更多的尖利木樁排布,凍結於地面,形成難以逾越的障礙。
作戰計劃制定得周密細緻,更有數套備用方案,以應對建虜的戰術變化。數萬守軍為此,進行了長時間的演練,以做到完全掌握,運用自如。
不光是南關防線,整個金州也行動起來。大路的沿途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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