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煩阿姨。」林清之將他拉了開去，溫聲「阿姨精神狀況很差，先讓她去好好休息。有什麼話我們明天再來商量，都已經三更半夜了，就饒了他們吧。」

    程煥崇只好訕訕住口。

    程天源趕忙起身，攙扶老伴回房去了。

    林清之轉過身，發現程煥然已經靠在沙發上睡着了，而薛揚也是睡得迷迷糊糊的，不自覺蹙了蹙眉。

    他壓低嗓音「你別只顧着氣沖沖。事情如果真那麼好解決，阿姨和老大老二就不會被折騰得這麼難受。」

    「嗯。」程煥崇總算冷靜些許，道「讓我哥他們睡吧。你今晚別回了，都這麼晚了，別跑來跑去的，去我房間睡吧。」

    林清之輕輕點頭。

    程煥崇擰起貼身背包，隨手將一旁嬰兒搖椅里的兩張小薄毯披在大哥和二哥的肚子上，隨後帶着林清之回自己的房間。

    林清之停下腳步，將大客廳的燈關得只剩下一兩顆小燈，又將冷氣開高兩度，確保睡着的兩人能睡得更舒服些。

    程煥崇瞧見他的動作，停下腳步等他，隨後不自覺低低笑了。

    林清之微微挑眉，不明所以問「怎麼突然莫名其妙發笑？」

    程煥崇聳聳肩，解釋「你家就你一個獨生子，我卻是在家人眾多的環境長大。可我卻發現你比我更會體貼他人。奇了怪了！」

    林清之微微一笑，低聲「能否體貼身邊的親人或朋友，是因人而異的。能否體貼，跟長大的環境關係不算很大，起決定性作用的該是性格。」

    「我性格也很好呀！」程煥崇頗自信答。

    林清之寵溺低笑「性格頗好，只是你遇到的事情太少，為人處世方面仍有待加強。眼下你的公司遇到了危機，是難題也是機遇。且看看怎麼處理，看看能不能從中學到一些。」

    「知道了。」程煥崇打了一個哈欠，咕噥「關係再好，也得靠人去維繫。有人得寸進尺，自然得有人忍讓。我只是想不到他們竟厚顏無恥到這個地步，仗着姓『薛』的親戚關係威脅我的親人，所以才會這麼生氣。」

    林清之理解點頭，溫聲「再大的事，也比不得睡覺重要。洗完澡快些睡，天大的事明天再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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