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天晚上,幾家人都無眠。
薛爸爸唉聲嘆氣,對着黑沉沉的窗口發愣,不時低喃「老鄭,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啊?大同這孩子,怎麼會變成這樣?」
薛桓雖然生氣,但他冷靜下來後,轉身便去找大哥借錢。
薛衡告訴他說,他的所有錢都在程天芳手裏,可惜都被她投資成股票了。但他有一部分錢偷偷存在薛凌那邊,到時悄悄找薛凌支出來。
陳氏和薛之瀾知道後,對小異解釋說,他們這些年存了一些錢,大概有十萬塊左右,讓小異拿去應急。畢竟那是她的親生母親和大哥,不能見死不救,也不能抽手旁觀。
鄭小異哭得稀里嘩啦,除了道謝,根本找不到其他話來說。
朱阿春找了薛凌,說鄭三遠留給她的遺產,她都還沒花過,這十幾萬塊要拿出來幫忙還債。另外,她願意將多多和她名下的套房都賣了,只求能度過這個難關。
「只要大同痛改前非,大徹大悟,從此不再沾染惡習。那這些錢和房子就都有價值。」
薛凌沒說什麼,只讓他們等消息。
隔天早上,六爺來了。
他老人家帽子上還沾着冰霜,臉色有些差,顯然昨晚一夜沒睡。
薛凌趕忙倒了一杯熱水,恭敬遞上。
六爺道謝,低聲「不忙不忙。昨晚找了好幾個人去說情,我好說歹說,對方總算願意鬆口。賭場那邊和借私利的頭頭,最終願意少給三十萬——至少二百七十萬。前提是三天內得湊齊,而且必須是現金。」
薛凌忍不住皺眉「這麼急?」
「……是。」六爺低聲「賭場那邊沒算利息,已經是給了面子。那小子和他媽又賭又賒,還有一些小賬沒算。後來又躲又藏,連人都不出現,人家願意一筆帶過解決,就已經夠好了。」
「我懂。」薛凌點點頭。
一會兒後,薛凌帶六爺去見鄭大同幾人。
薛桓沒上班,請假陪着小異。
薛爸爸關心進展,早早就等在一旁。
鄭大同被六爺狠狠訓了一頓,不敢反駁一句,埋着腦袋哭泣。唐虹躲在角落裏,壓根不敢出現。
薛爸爸聽得腦門痛,無奈嘆氣搖頭。
朱阿春哽咽「太太,如今之際只能趕忙湊錢還上這麼大一個窟窿。三遠留下來的家產,還是有一些的,這些臨時拿出去賣根本不可能賣個合理價,時間又這麼急。還得請你幫幫忙。」
鄭大同低聲「凌凌姐,那別墅,還有那點兒地都在你的名下。你幫忙買了去,可以嗎?」
眾人期盼般看向薛凌,一個個等着她答覆。
「可以。」薛凌緩慢點頭「當初我和鄭叔投資這塊地的時候,他出的是一百萬。後來我用明湖的地給他換,土地給他增加一些作為補償。按市場價算,現在大概漲了三分之一。我願意以兩百萬給你買下,希望剩下的錢能買你懂得『教訓』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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