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頭,臉上是說不清道不明的表情,他擠出一個艱澀的笑容,「不管怎樣,我們終於知道了他的一些事,他竟然把我拋下,一個人去當英雄了,不過,真酷。」
「這種事,還真像他做得出來的,」梅姐瞥了眼朗明,幽怨地嘀咕道,「你現在就和他一個模子似的,可不准給我玩失蹤,不然我一個孤苦伶仃的女人怎麼活~」
接下來足足幾分鐘,他們都不在說話,一個勁地喝着茶,仿佛飲的是一杯杯澆愁的白酒。
「我和朗敬一樣,雖然不是官方認證的俠嵐,但也是一位專殺奇異凶獸的獵人,同時,也是一名醫者,朗明的眼睛,我若是有時間了,可以幫忙看看。」羅柯淡然道。
若是被已經漸漸習慣的失望瀰漫,只需在另一件重要的事情上給予希望,就能很大程度上緩解悲傷痛苦。
這不,梅姐頓時雙目有神,一把抓住羅柯的肩膀,「真的?你有辦法治好他嗎?」
「咳咳,媽,穩重穩重!」朗明倒顯得很平靜,因為從小到大各種方子都試過,然而到現在連自己長啥樣都不知道。
「額,抱歉,抱歉。」梅姐這才回過神來。
她每月都堅持為朗明去開藥,儘管藥鋪的大夫說過沒有任何用處,梅姐依然拿本就不多的錢去購買,希望有一天可以發生奇蹟。
就連大夫都記住了,她一共不厭其煩地去了兩千三百三十三次。
「你真能治好我?」朗明猶豫片刻,還是懷着一絲希冀問道。
「能。」
其實吧,羅柯本來還想委婉一點,想一個不那麼唐突的切入方式,以免母子倆起疑心。
但仔細一琢磨,他是那種委婉的人嗎?
一個腳踏屍山血海的屠夫,一臉親切地跟你說他是個溫柔善良、手無縛雞之力的慈悲人。
誰信,自己都不信!
何況有什麼必要委婉?
早點完成任務,然後放出饕餮開飯,懶得繞一個大圈子。
所以,他最終選擇了開門見山,直截了當地和這娘倆坦誠相待,說明了情況。
不過還是略做思慮,找了一個容易接受且正中下懷的路子,那就是醫者的身份。
精明的梅姐的確有過懷疑,可羅柯口中的朗敬又是那麼符合人設,再加上他們家一清二白,有什麼好圖的?
「你為什麼肯幫我們?」梅姐始終有點不放心,問道。
「一點小事順手就做了,大不了你們出錢就行,我也算積攢行醫經驗。」
羅柯不敢自稱偉大之輩,在緊要關頭也只在乎身邊之人,但他對於那些英勇無畏的人,始終心懷敬佩。
狠辣果斷之餘,保持着還算正的三觀,當然是主觀性很強的那種,說白了就是搖擺不定的善心,取決於外在因素的影響。
「既然這樣,到你們家去,反正我下午沒啥事。」羅柯付完茶水錢,就跟着他們一起離開。
一路走出鎮子,來到了山腳下的邊緣區域,這裏有一座孤零零的院落。
「需要我準備什麼嗎?比如熱水毛巾啥的?」梅姐咽了口唾沫,比朗明還要緊張。
「我又不是生孩子,要那些幹嘛?」朗明笑道。
「不用。」羅柯撐開朗明的眼皮,打量着無聲的瞳孔。
查看了一會兒,他撇了撇嘴,就算是做手術也需要儀器來檢查是哪裏出了問題。
不過需要耗費的時間就有點多,至少幾天,有那個閒心,饕餮都被他研究出十幾種不同部位的吃法了。
谷噚
所以,忙碌了一番的羅醫生,終於還是拿出了一管絢爛的星火之藍。
強化改良後的五號化合物,對於普通人類來說就是神的恩賜,畢竟是彌補個體基因的缺陷,解決常規範圍內的先天疾病是輕而易舉。
「倒數三個數,我要開始治療了。」羅柯掀起朗明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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