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和沒想到這個馮銓還是有主之人，趕緊問道：「怎麼？這小子後台這麼硬？」

    汪文言冷笑道：「要不他一個翰林，怎能跑到內閣當僉事！不止繆昌期，連內閣次輔劉一燝劉大人都跟他有一腿！」

    趙和知道明代民風開放，大街上男男之間甚至可以牽手走路，但在帝國的最高行政機構中，竟然有如此腌臢之事，這還是第一次聽到。

    趙和聽汪文言說完來了興趣，剛要在問，那知道汪文言卻說道：「沒時間了，印璽已經到手，咱們快走！」

    趙和沒辦法只好扛起昏迷的馮銓，跟着汪文言出了門，幸好這時內閣的人都回家過年了，值班的人不多，在加上天寒地凍的，值班的人都躲在屋中取暖，外面並沒有碰到人。

    汪文言將趙和帶到了後面的案牘房，這裏是照磨所的檔案室，平常很少有人來。汪文言對趙和說道：「將這傢伙的嘴堵上，然後扔在這裏！」汪文言說完從懷中掏出偷來的印璽，放入馮銓的懷中。

    趙和與汪文言都安排好後，二人來到前院門房，與一幫沒啥事情的書辦聊天打屁。侃大山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趙和感覺只是一會兒，就聽到大門外傳來聲音，一群人疾步走到內閣大門前。

    內閣這裏身處皇宮，門外的錦衣衛自然要詢問是誰，可是趙和卻聽到門外的錦衣衛都跪地磕頭，叫道：「見過元輔！」

    錦衣衛這麼一喊，門房內的書辦都知道方從哲回來了，趕緊一個個收拾衣服出門跪地迎接。

    趙和現在是七品官身，按照明代官場規矩，只要不是正式場合，就算見皇帝都不用下跪行禮，現在趙和一身布衣，自然不用給方從哲磕頭，所以趙和如同筆架山一樣站在門內，只是給方從哲一躬身。

    在門內的所有書辦準備完畢後，門外一個急匆匆的老頭走了進來，這老頭中等身材，齊胸的鬍鬚都已經白了，雙眼雖然眯着，但眼中透出的光芒十分銳利，一看就不是善類。

    趙和看到這老頭身穿大紅圓領蟒袍，蟒袍是賜袍中級別最高一種，僅次於親王穿的四爪團龍袍，所以這個老傢伙就是內個首輔方從哲。

    今天是大年初二，方從哲原本在家修沐，那知道大早上皇帝傳來中旨，讓他進宮有要事相商。

    明代官場規矩講究正大光明，皇帝平時召見大臣叫做雲台召對，意思就是君臣平等，什麼事情都要在太陽下進行，君臣之間沒有什麼私密事。這項政策是朱元璋定下的，朱棣等後續皇帝都很好的繼承了。可是到了奇葩皇帝嘉靖，就把這項政策改變了。

    嘉靖皇帝經過大禮儀事件，所以要挑戰一切權威，自然這個雲台召對也就變成了君前密謀。萬曆皇帝前期張居正柄國，皇帝看到他都要站着回話，自然不搞雲台召對這種平等對話。

    張居正死後萬曆皇帝很快就不在上朝了，所以這個雲台召對也沒有重立，至於後來的泰昌皇帝與天啟皇帝更是沒機會搞這個雲台召對。直到崇禎皇帝上位，東林黨人掌權，才重新恢復這項政策。崇禎朝最出名的雲台召對就是與袁崇煥的一番談話，因為袁崇煥太能吹牛逼，所以才在歷史書上留了下來。

    方從哲接到皇帝的旨意後，還以為又是遼東出了什麼大問題，所以趕緊換上官服出門趕往皇宮。坐在轎子上方從哲還心中合計了半天，將皇帝能問的話都想了一遍，避免在出現什麼紕漏。遼東慘敗大半的原因都是出在他內閣身上，楊鎬是他推薦的，當時起兵時間也是他內閣定的，所以這半年多來他方從哲很是被動，承擔了不少東林黨那些清流的指責。

    不過好在皇帝不想見到東林黨坐大，對他方從哲多有維護，這才沒有讓他滾蛋回家。方從哲也知道自己面對的危險局面，所以一定要小心掌握，絕對不能在讓東林黨找到由頭了。

    可是讓方從哲意外的是，見到萬曆皇帝後，皇帝絕口不提遼東的事情，而是提到了宮內之主空缺已久，他準備立鄭貴妃為後的決定。方從哲聽到皇帝說完後一臉錯愕，但馬上又是一臉驚喜，他方從哲的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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