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式的攻擊讓蛇女一時之間沒有任何應對辦法,她像個糖葫蘆一樣被串着,雖然沒到重傷瀕死的程度,但行動力大打折扣。
她瞪着一雙蛇瞳,不能理解地艱難地低頭。
她只看到一張蒼白,卻好似有着無盡吸引力的驚人的臉。
那張人類的臉分明也在被痛苦侵蝕,眉心不自覺微蹙,眼裏卻沒有半點退縮,只剩下灼熱的戰意。
被血染紅的唇角揚起弧度,比起平日裏各種偽裝的他,這樣瘋狂的模樣好像才是真正的他。
撕去了偽裝,所以更加吸引人。
他就像一個……
美麗的怪物。
是的,蛇女現在反過來覺得,這不是人類,他才是怪物。
真是荒謬,她正與他經歷生死之戰,卻會在此時覺得對方美麗。
這種美無關種族,而是一種靈魂上的震顫。
蛇女本該怒目相視,此時卻莫名的呆滯下來,看上去蠢蠢的。
「美麗怪物」笑了,先是從喉嚨里滾出悶悶的笑聲,然後笑聲越來越大,逐漸化為不加掩飾的猖狂笑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遠處,只想看戲的亦清眉頭微皺。
這畫面在他這個旁觀者看來過於詭異。
從看不見的黑霧裏伸出無數尖刺一樣粗大的枝條,洞穿了位於最中間的血肉之軀。
幽幽的光芒不知從何而來,讓蛇女和虞幸如同剪影一般,失去色采,卻加深了輪廓。
二者一動不動,宛如亘古的雕像,其中一枚雕像卻仰着臉,暢快地笑着。
是瘋子嗎?是魔鬼嗎?
是怪物嗎?
偶爾有幾滴血液順着這條墜落到地上,開出血花,但沒人會在意。
如果這裏有觀眾,沒人會捨得將視線從虞幸身上移開的。
那是一種……靈魂上的壓制。
想要關注,想要追尋,甚至想要膜拜。
即使是他這種千年的老鬼也心生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好像繼續看下去,就會永遠的陷入名為虞幸的深淵之中。
亦清頭一次主動垂下了目光。
雖然虞幸很有趣,但他只想當一個觀察者,並不想變成類似信徒的東西。
誰也沒法解釋魅力這種抽象概念究竟該怎麼定義,亦清不得不承認,虞幸的魅力永遠在自毀傷敵的時候達到無人企及的高峰。
也對,好像一直是這樣的。
他經常疑惑於虞幸還有哪些底牌,現在卻忽然有了一個明確的概念。
不管敵人有多強,只要虞幸還沒有用自己的命拉敵人一起去死,那就說明他尚有餘力,從容不迫。
毀滅自己的同時,毀滅他人,這才是虞幸真正的戰鬥方式。
亦清偶爾會聽卡洛斯吐槽這一點,通常,趙謀會一臉無奈的應和,共同吐槽,而沙發上的趙一酒看似不參與話題,卻總是抿緊唇角,眼底浮現出一絲不甘。
那時候的亦清無所謂,只覺得人類矯情,因為虞幸根本不會死啊,以命換命又怎麼樣呢?何必做這些無謂的擔憂。
直到現在,亦清懂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懂了什麼,只知道自己好像理解了其他人的感受。
太瘋狂的人,終究會燃儘自己的。
他的臉上不知不覺失去了從容的笑意,虞幸笑得越大聲,他的臉色越冷。
幾秒後,亦清調整好思緒,重新抬頭,打算上去把人和蛇女分開,並且告訴虞幸,不必為了系統做到這個地步。
大不了,大不了還是他來……他有辦法弄死蛇女,而且他也不算吃虧,等到一切結束,他還能狠狠敲系統一筆。
青色的身影動了,水晶配飾發出空靈的脆響,在這寂靜的、只有笑聲迴蕩的混亂空間裏,宛若最後的清明。
殊不知,虞幸笑得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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