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重量時,顧野的心還是沉了一下。
——也不知道平時吃些什麼。
白朮坐起身後,見到藥後沒有抵抗,安靜地將藥吃了,但卻灌下一整杯水,眉頭皺得緊緊的,跟讓她喝了一碗中藥似的。
顧野餘光窺見了,輕笑,問她:「要糖嗎?」
「要。」
白朮答得很快。
——一點苦都吃不得,難怪這麼喜歡吃糖。
從兜里摸出一顆糖來,顧野將糖紙剝開,餵到她嘴裏。
「好好睡一覺,有什麼事跟哥哥說。」顧野叮囑道。
「嗯。」
白朮含着糖,應聲。
「嗡嗡嗡——」
床頭櫃的手機倏然響起。
白朮悶悶地問:「誰的電話?」
瞄了一眼手機屏幕,顧野回答:「牧雲河。」
「哦。」慢吞吞地應了一聲,白朮一秒做出決定,「那不接了。」
「……」
顧野沒說話,扶着白朮躺回去,又怕她繼續用被子擋臉,特地給她掖好被子,然後才站起身。
手機響個沒停。
顧野沒有掛斷,而是拿起手機,離開臥室。
輕輕關上臥室的門,顧野走進客廳里,然後接通電話:「餵。」
「顧教授?」
牧雲河狐疑地喊,滿滿都是警惕。
顧野懶得解釋,直接道:「她生病了,剛吃藥睡下。你有什麼事?」
「……想問問她是不是生病了。」牧雲河道。
「哦。」
停頓須臾,牧雲河決定交代一下,「她每年這幾天都會生一場病,我在外出差趕不過來,你幫我照顧一下她。」
「出差?」
「……」
忽然想起自己才是個大三學生的牧雲河,啞巴了。
索性顧野沒有追究,轉而就問起別的事,「每年固定生病?」
「對。一般都是發燒感冒之類的症狀,休息幾天就好了。」
想着顧野畢竟是白朮覥着臉追的人,追到手後遲早會知道,牧雲河便沒有瞞着他。
顧野眯了眯眼,「什麼時候開始的?」
「什麼?」
「這個病。」
「12歲。」牧雲河回答,停頓一秒後,又補充道,「聽說是創傷後應激障礙導致的,心理疾病,她的身體沒問題。」
眉心輕輕擰着,顧野沉聲詢問:「她12歲發生過什麼事嗎?」
「陸野」離開白朮時,白朮才9歲。
那時的白朮,一切如常。
而,一旦會導致「創傷後應激障礙」的事件,一般都不是什么小事。
「有挺多的,你自己問她吧。」談到這一點牧雲河就含糊了。
歸根到底,他那時不認識白朮,所知也不詳細。只是偶爾聽紀遠提過幾句。
何況——
這種事情,得由白朮點頭,才能告訴顧野。
「嗯。」
顧野輕輕應聲,下意識回首,朝臥室門口掃了一眼。
*
白朮病了三天。
在這期間,她基本都處於昏睡狀態。
高燒退了又來,反反覆覆,難以根治,藥物對她基本沒用。
每日的進食僅提供她的基本需求,她一天比一天虛弱,但總在顧野要將她送醫院時,被她制止。
理由是:沒用。
醫院也只能給她開藥打針,根本就提供不了任何幫助。
三天後。
清晨,外面落了一夜的雨,枯黃的梧桐樹葉被打落一地,積了厚厚一層,樹枝短短時日就變得光禿禿的,孤獨地在冰涼的空氣里舒展。
白朮從冗長的睡夢中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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