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范先豈能讓他如願,大步追上去,使出一記掃堂腿,壯漢頃刻撲到,站都站不起來。
范先活動活動手腳,漸漸找到了感覺。
「打不死你們!」
「還想燒我!」
兩個壯漢以往逞凶霸惡的都習慣了,哪裏吃過這樣的大虧,就算被打得滿地找牙,嘴巴還是沒停歇。
「病秧子,你瘋了是不是!」
「狗X的!」
「看我們不弄死你!」
他們的叫罵,配合滿地打滾的醜樣子,頗具滑稽色彩,范先都看笑了。
他是西市有名的病氣鬼,從前別說是壯漢了,就是大姑娘小媳婦都不拿正眼看他。
避之唯恐不及。
壯漢罵的歡,范先也不含糊,趁勢上去,又教訓了他們幾拳,直到自己消了氣,兩人全身沒有一塊好皮,這才把他們拖到了老榆樹下,草蓆上就有現成的麻繩,他把二人綁好。
孱弱不堪的病氣少年,忽然血性大發,拳拳到肉,腿腿精準,把他二人打翻在地。
兩壯漢哪能接受這樣的心理落差,繼續叫罵。
「豬狗不如的東西,我們好心替你收屍,你還打我們!」
裴范先撩起衣襟擦擦臉,這兩個賤玩意的血,粘的他滿臉滿身都是,真是噁心。他的目光炯炯有神,先前的病氣一掃而光。
開局就是一通打,真是太爽了!
以後要是可以一直打人,就可以一直爽了!
「呸!」
「你們兩個臉皮還挺厚的,不是想燒死我嗎?」
「老子現在好得很,我勸你們,還是留着精神給自己收屍吧!」
范先原本因為身子羸弱而微微馱着的脊背,挺得筆直。
敞開的衣襟之中,營養不良而虛浮的皮肉都變得健美發亮。
他這是怎麼回事?
變異了?
兩壯漢面面相覷,情況陡然變化,令他們完全摸不着頭腦。
兩人一直是西市街霸,潑皮無賴,逞凶霸惡,總而言之一句話,正經事不會幹,壞事樣樣都擅長。
好漢不吃眼前虧,要不我們就先裝慫?
兩人視線交換,很快就達成了共識。
年長些的壯漢正要開口求饒,范先把身上的單衣穿好,卻蹲到了他們面前。
手裏捏着一根狗尾巴草,眼裏充滿了鄙視。
「現在是什麼年號?」
裴范先是個病秧子,身上的衣服倒還算體面,繒布面上還繡着團巢紋。這是大唐才流行的一種紋飾圖案,通過它,范先大致能推斷,自己是穿越到了大唐。
但是具體的年代,他還分辨不清。
年輕的壯漢還以為他是病糊塗了,連忙說道:「當下是咸亨二年。」
咸亨二年,還是唐高宗李治當政的時候,只是到了這個年月他老人家,身體已經非常虛弱。
大唐國政旁落,變成了他老婆武媚娘說了算。
「我問你們,早晨是誰發現的我?」
「不是我們!」兩人同時搖頭,范先沒想到,他們否認的還挺快。
「是你的奴僕小六。」
說起這件事,兩壯漢的話便多了起來。要說裴范先的這個奴僕小六,當真是沒的說,忠誠無二。
雖然主人是個病秧子,不知道哪一天就要撒手人寰,但小六伺候他,從來都是兢兢業業,一點不含糊。
寧可自己挨餓,也要給裴范先買藥吃。
主僕兩人幾乎是形影不離,今早也是他發現裴范先已經咽氣了的。
范先心有所感:「那他現在人呢?」
照理說,這樣忠誠的人,自己都要被燒死了,只要還有一口氣,就不會坐視不理。
「他被你們本家人給扣下了,出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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