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跨行跨的有點大。」
「清潔工幹了三年多,後來開灑水車。」
「您還會開車啊。」
「呵呵,學的。」
「開了一年多吧,又出事了,碰了一輛好車,對方揪着我要我賠錢,哎,把好不容易攢的一點錢全賠給人家了。」
「你這是因公出的事,公司要給你出的,你不用賠。」
「是有這個說法嗎?」
「當然有了,勞動法里寫着呢。」
「當時沒人告訴我,我不懂,心想確實是自己開車撞的,也該賠。」
「那您吃了大虧。」
「也不算吃了大虧,說來奇怪,後來那個老闆,就開好車的那個老闆,遇到了我,還認出了我,給我介紹了份工作,跟他幹了。」
「這麼巧?怎麼遇到的?」
「我沒開灑水車了,就找了一家搬家公司,給人搬家,恰好搬家的那一家是那個老闆的,他認出了我,搬完家後就問我願不願意給他開車。」
「給老闆開車,那是清閒差事。」
「清閒是清閒,就是有點無聊。」
「不會又沒幹多久吧?」
「開了有小半年,到春節的時候,換了。」
「這麼好的工作,怎麼就換了?」
「老闆的女兒從國外念書回來,說我身上有魚腥味,受不了,就把我換了。」
「換了之後又幹嘛呢?」
「在他家當園丁,他家是真大啊,比小紅馬還要大,專門得有個人處理那些花花草草。」
「您還會這個?」
「都是邊做邊學的。」
「這個工作也不錯。」
「是不錯,我幹了五年,在這期間結了婚,生了孩子,當了爸爸。」
「恭喜恭喜。」
「我兒子的名字還是老闆給起的。」
「就是羅子康的爸爸?」
「是他哥哥。」
「羅子康還有大伯啊?」
「和他一樣大。」
「啊?什麼意思?」
「康子現在5歲,他大伯就是5歲的時候去世的。」
「這……」
「害,都是命,叫什麼癌症,名字好長,那幾個字我都不認識,人就這麼沒了。」
「節哀順變。」
「霉運來了,我兒子剛去世,老闆也得了重病,要回老家,我們就分了。」
「那,您怎麼辦?」
「我就去干推銷,賣保險。」
「……您這跨行好大。」
兩人聊的有滋有味,但中斷了,幼兒園運動會結束了,羅子康過來找爺爺,大家分別,各回各家。
「這老爺子一生經歷是真豐富啊。」榴榴的爸爸沈利民感慨道。他剛才一直坐在一旁聽,沒有插話。
「底層的人不容易啊。」張嘆說。
沈利民默默地點點頭,目送張嘆等人離開,心想或許這就是張老闆要開一家賠錢的深夜學園的原因吧?
回家的路上,小白嘀嘀咕咕,還在生羅子康的氣。
她可以忍受別人不喜歡她,甚至打她罵她,但是她忍受不了被人背叛。
她認為羅子康背叛了她,她那麼賣力地真心地給他和他爺爺加油,他拿了第一名卻來嘲笑她,向她炫耀,真是個屁兒黑!
「仙人~」
小白嘀咕這麼一句。
張嘆怔了怔,沒反應過來這個詞是什麼意思。
不過,這倒提醒了張嘆,他覺得羅子康的爺爺從外表上看,挺像龜仙人的,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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