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盡忠作事,官職大小都無所謂。只要能為陛下盡忠,他在什麼位置上都會盡心盡力。」
俞大猷聽了這話,滿嘴的苦澀。他心中已經開始有些厭煩了。
年紀大了、身體不好,我都想回家了,你把我找來,說的是什麼話?這都什麼玩意?
「愛卿,你覺得武將什麼最重要?」朱翊鈞的聲音忽然低沉了。
俞大猷很想告訴皇帝,武將最重要的是能打勝仗,其他的都不重要。
可是想到皇帝剛剛說的那些話,俞大猷這話就堵在了嗓子裏,幾次想要開口,但幾次都沒有說出來。
看着俞大猷的樣子,朱翊鈞笑着說道:「武將能打勝仗最重要,多麼簡單卻又樸素的道理,但卻又那麼難說出口。」
「為什麼?為什麼一個這麼簡單的道理卻說不出口?」
「因為有人歪曲了道理,讓最簡單的道理成不了道理。愛卿和戚繼光有什麼不同的地方?」
「說白了就一句話,朝中有人好做官。戚繼光會說話、會辦事、會阿諛奉承,朝廷的人願意提拔他,所以他能夠飛黃騰達。反觀愛卿你,說話直、不會做人,才落得今時今日的下場。」
「陛下,」俞大猷向前走了一步,抬起頭說道:「戚繼光為國立功頗多,他的功勞配得上今時今日的地位。他的官職,並不是只靠阿諛奉承得來的,請陛下明察!」
聞言,朱翊鈞歪着頭看了一眼俞大猷,隨即就笑了,笑得很開心。
這把俞大猷笑愣了。
有那麼好笑嗎?
從剛剛開始,陛下就對戚繼光的行為很不滿,說起戚繼光的時候也頗多不屑。
俞大猷原本以為自己為戚繼光求情,陛下應該會生氣。這怎麼還笑了?
朱翊鈞笑着說道:「愛卿以為朕厭煩戚繼光的所作所為?覺得他德不配位?」
俞大猷沒說話。
他就是這麼想的,只不過不能說而已。
朱翊鈞緩緩地說道:「朕不但不覺得戚繼光的地位高了,反而低了。」
「朕只是覺得悲涼,戚繼光為國立下如此功勞、南征北戰、刀尖上打滾、生死搏殺,可最後依靠的是阿諛拍馬升官,而不是戰功。」
「愛卿同樣的戰功,處處被針對、處處被打壓,大明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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