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麼寫的;一早起來,呵霜試手。
出門時,稱了稱自己的體重,輕了五斤,心情雀躍,一路上便連漫天風雪也覺溫柔可親了。
快要行到寶榮巷時,我才想起來忘了穿昨天才買的那件五斤重的極北駝絨和雪山羊羔絨混紡的雪緞皮襖……」
「你住口!」
秦清頓足,玉面流紅。
這文章的確是出自她手,也是她的風格,目的的確是為了炫耀她新得的那件珍貴皮襖。
可她炫耀是一回事,鄧獨秀怎麼敢當着自己的面指出來?
鄧獨秀正色道,「寶榮巷的貴人們就是這樣,用最低的調,炫最高的耀,我只是實話實說。」
秦清羞惱不已,瞪着鄧獨秀,「你便是這樣和師叔說話的。」
她心中實在尷尬,以前讀《一卷冰雪文》時,上面充斥這樣的文章。
她也漸漸被浸染此類文風,恍然不覺。
今日被鄧獨秀無情地扒皮拆骨,這樣的文章真是無處不矯情。
可這矯情,自己知道也就得了,被這討厭的傢伙當面指出來,算怎麼回事?
忽又想到鄧獨秀促狹地將這樣的文風,統稱為「寶榮巷文學」,再聯想到那一個個病嬌的貴女們,真的覺得再合適不過。
想着想着,她嘴角不由地浮現出一抹淺笑。
殊不知,這一抹淺笑,落在鄧獨秀眼中,仿佛給了他一記驚雷,他的思緒一下被拉得很遠。
那是血海地獄一般的殺斗場,無數的人死了,剩下的人也將死去。
「隊長,別忘了把我帶回墨水湖。」
秦小乙悽然一笑,用指尖血捏碎了古獸符,召喚出了凶獸窮奇,自己卻被抽乾了血脈,化作一具殭屍,遇風化作飛灰。
那一幕鄧獨秀永遠忘不了。
秦小乙死了以後,他才開始回憶和秦小乙在一起的一幕幕,他忽然發現,從他和秦小乙相識後,就不曾見她笑過。
是的,秦清就是秦小乙。
他做夢也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
當在十里坡,秦小乙現身後,他就失神了。
直到此刻,才稍稍回過神來,接受了這弄人的造化。
前世,他初見秦清,秦清帶着鬼面面具,她不知秦小乙就是秦清。
而秦清再見他時,他已滿面刀疤縱橫,氣質大變,秦小乙只叫他隊長,甚至不知他名姓。
兩個早就有過糾葛之人,一世活盡,卻不知曾經相識。
此刻,再見秦小乙,她的一抹淺笑,便勾起他萬千感慨。
「不對,不對,謝玉,說明現在的秦小乙還沒有遇到一手造成她悲涼命運的人渣謝玉。」
鄧獨秀心中怒火狂涌,「無論如何要趕在謝玉找到秦小乙之前,滅掉這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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