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遇到,再加上,此種事件,事關重大,對待責任人,中央處置起來,從來就是一刀切。
面對如此大的壓力,誰也不知道如何着手了,省委分管意識形態的柳副書記,乾脆連夜帶隊,直接進駐了德江地委,組織了研討會,緊急磋商處理辦法。
可這種事,誰也不願意沾身,一個不好,就能黏上,到時真出了問題,發言之人若有錯漏,可是要承擔政治責任的。
一場會議,眼見着就要開成了啞巴會,主持會議的柳副書記終於怒了,拍了桌子,挨個兒指着鼻子點名,逼着發言。
這一發言,結果自然沒了懸念,古往今來,鎮壓起義,從來就只有剿、撫兩途。
鑑於小毛孩子們都不安分,歷次安撫的結果並不怎麼好,會上,倒是嚴懲的意見,佔了上風。
奈何柳書記拿不定主意,畢竟都是毛孩子,懲又能如何懲呢,總不能拉去坐牢,頂多是勸退,可如此一來,社會影響就太大了,上百名學生,背後牽連的可是數千人,誰知道事後會怎樣。
柳書記作為這起事件的最高決策者,同樣是第一責任人,一時,也拿不定主意了。
就在柳書記糾結萬分之際,孔凡高忽然諫言說,薛向同志最先發現此事,且和涉案的學生頭目趙傑,來往匪淺,不如招他來問,想必能有結果。
由於此次會議級別太高,薛向並不夠資格參加,孔凡高才有此一說,而他如是說,也絕非好心,純是想拖薛老三下這個泥塘。
他可不會感謝薛向及時發現了危機,挽救了他的仕途,他只記得當日會議結束後,紀委第一時間查處了夏邑,讓他威信大損。
是以,他孔某人又如何願意,看着薛向在岸上觀火,身不沾泥呢。
柳書記也是病急亂投醫,立時就准了,而薛向向來又是個不避事的,況且,事關上百名優秀學生的前途,他自不會明哲保身,當即,立陳安撫之策,說到慷慨處,竟擺出一副若有差漏,願以身擔之的高姿態。
柳書記心中原本就傾向安撫,此刻薛向力陳,他立時就聽進去了,當然,更重要的是,他知道薛向背後站着座神祗,有薛向共擔風雨,他柳某人的風險自然就小得多。
計較已定,柳書記便任命薛向全權負責此事,本來嘛,薛向是分管教育的行署領導,寶豐一中之事,雖然性質嚴重,可歸根結底,只是控制一幫娃娃,倒也用不着牛刀殺雞。
再加上,此事實在是棘手,德江地委、行署眾人,避之唯恐不及,無人爭搶之下,處置權便落到了薛向手中。
而薛老三早在偵知此事後,便開始思忖着對策,事權一旦入手,立時就行動開了。
首先,他直接奔赴了寶豐一中,將指揮中心設在了此處,又召集了寶豐一中的校領導,召開了緊急通氣會。
薛向剛把事情的經過講了,傳達完省委、地委的指示,寶豐一中的一幹校領導就傻眼了,寶豐一中的老校長竟直接昏死過去。
薛向也無暇跟他們廢話,當即,便命令寶豐一中的各位班主任,拿着自由社社員名單認人,立即以緊急家長會的名義,通知這學學生的家長到校。
與此同時,薛向又電聯趕赴其他學校的教委領導鄒興春等人,速速聯繫分佈在其他中學的自由社學生的家長。
此外,薛向還命令諸位班主任,着力指出其他有激進思想的學生,並一併通知家長就位。
待這些學生家長聚齊後,薛向就一改從前對趙傑的溫和臉色,聲色俱厲地批判開了,並將後果說得嚴重無比。
其實,無須薛向恫嚇,待聽說了薛向通報了事件後,不知多少家長當場罵出了小王八蛋,小狗日的。
的確,這些家長經歷過這個國家最艱難的時刻,遠不會像後輩那般要求太多,因為時下比之從前,已經幸福了太多。
除此外,這些家長們經歷過許多運洞,知道這種事,一沾身,孩子就算毀了,弄不好牽連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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