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接過鑰匙,風也似的往樓下跑。
外面的風雨越發的大了,等到了醫院,三個人早澆成了落湯雞。
王琪被送進了手術室,初步診斷為氫氧化物中毒。
白夜坐在走廊里冰冷的木質長椅上,突然想到王琪從她一進門就拿着的那杯白水。
肩頭被人輕輕拍了拍,白夜抬頭,姜滬生拿着兩隻紙杯站在她對面,「喝點水吧!」姜滬生把水杯塞進她手裏,附身坐在她身旁。
走廊里的過堂風吹得人渾身發冷,濕漉漉的衣服緊緊的貼在身上,仿佛覆了一層冰冷的皮膚。
「害怕麼?」姜滬生壓低了聲音,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一條薄毯披在她身上。
白夜沒有應聲,目光對着手術室外鮮紅的『手術中』三個大字發呆。
手機鈴聲在空蕩蕩的走廊里迴蕩,白夜機械式的掏出手機,顯示屏上『唐澤』兩個大字格外的顯眼。
她猶豫了片刻,終是沒有接起。
「老大。」她突然側過頭,目光迷離的看着姜滬生,「她沒有殺左春歡,也沒有殺張成。」她低低的說道,整個人向後仰去,直到後腦抵在冰冷的牆壁上。
姜滬生凝眉看着她,終於說道,「她就是張成那個私生女的母親。」
白夜已經不奇怪了,早在進入王琪家時,她就已經察覺了,王琪很可能就是張成那個孩子的母親。
王琪在金足洗浴城留下的員工檔案寫着是單身,可是在王琪的家裏有很多小細節說明家裏時常會有小孩出入,比如衛生間的馬桶套上面的圖案是熊大和熊二,客廳角落裏放着一個小書櫃,上面除了幾本雜誌外,還有一兩本童話故事,電視上貼了兩隻可愛的皮卡丘等。
「白夜。」姜滬生喝了最後一口水,把紙杯揉爛捏在掌心,過了許久才側身看着白夜。
她的臉色有些微微發白,整個人縮在毯子裏,露出顆毛茸茸的腦袋。
他突然就產生一種想要揉一揉她發頂的衝動。可最後還是刻制的捏緊了手裏的紙杯,說着比這場夜雨還要讓人心涼的話。
「你不適合待在刑偵科,我已經和上頭打了招呼,等這個案子結了,你就調回原單位。宿舍的事,我還是給你辦,你先在值班室暫住兩夜。」他的聲音仿佛是從嗓子眼裏擠出來的一樣,低沉沙啞,帶着一種破碎的執念。
白夜突然覺得好笑,可她再也沒有想要搞明白姜滬生的念頭了,她看着手術室上方亮着的燈,突然想,或許她真的不適合吧!
姜滬生有點不習慣她的沉默,他本已經做好了被她質問,甚至咒罵的準備,可她只是沉默的看着手裏的紙杯發呆,許久,才訥訥的抬起頭,從懷裏掏出一張暗黃色的小紙條放在長椅上。
姜滬生拿起那張紙條,是一張有些泛黃的發票的一角,雖然看不清全貌,但依稀可以辨認出,是市內某家紋身店的標緻。
「阿妹從張成那裏偶然得到的。」她始終低着頭,訥訥道,「謝謝你這幾天的照顧,明天我就退出這個案子。」她想姜滬生那麼聰明,已經足夠了解一切了,而她,最好趕緊消失在他面前為好。
她自嘲的苦笑,把頭更往膝間縮了縮,整個人縮成一個巨大的球體。
是誰說過的,人在受傷的時候總是會下意識的做出在母親子宮裏的姿勢,藉以尋求溫暖和慰藉。
姜滬生捏着發票沒有說話,身子歪了歪,離白夜更遠了一些。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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