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自己的哥哥是個不在意感情之人,但現在看來,胡恩阿汗並非全然沒有感情。
而這種痛苦的由來,就很值得玩味了。
齊玄素知道皇甫極的境況,真要有個三長兩短,那他真要辭職謝罪了,便要立刻前往支援。
不過就在這一刻,齊玄素突然恍惚了一下。
下一刻,齊玄素發現自己變成了太上視角,俯視着他自己和胡恩阿汗。
這種情況,齊玄素也不是第一次經歷了。
這是來自「歸藏燈」的神異。
當初在靈山洞天,齊玄素就不止一次經歷過,不過在靈山洞天的時候,齊玄素看到的往往是過去。
這一次,齊玄素看到了未來。
他看到自己向外掠去,
就在這個時候,面帶苦色的胡恩阿汗突然出手偷襲。
兩人同是偽仙,齊玄素已經認定自己誤判,所以大意幾分,疏於防備,竟是被胡恩阿汗偷襲得手。
胡恩阿汗仍是面帶苦色:「抱歉,齊真人,那是我的兄弟,我唯一的親人,我可以不在意女人的背叛,畢竟只是外人,可我不能看着親人去死,我不能任由你們帶走他。」
畫面到了這裏戛然而止。
齊玄素回過神來,他停下了正要離開的動作,轉而望向胡恩阿汗:「胡恩將軍,你就沒什麼話想說嗎?」
胡恩阿汗仍舊緊鎖眉頭:「我不明白齊真人的意思。」
齊玄素直接說道:「胡恩查文可是你的兄弟,你唯一的親人,你可以不在意女人的背叛,那畢竟是外人,你能看着親人去死嗎?」
齊玄素每說一句,胡恩阿汗的瞳孔就震動一次,當齊玄素把整句話說完,胡恩阿汗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表情,露出了極為震驚的神態。
這一刻,胡恩阿汗覺得眼前的年輕人變得高深莫測起來,竟能夠洞悉他的所思所想。澹臺大真人也不過如此了。
齊玄素盯着他:「你不會放任我帶走胡恩查文,不是嗎?」
胡恩阿汗扯出了一個笑容:「齊真人何出此言。」
齊玄素繼續說道:「我理解你的心情,儒門講親親相隱,這也是人之常情。」
「但是。」
齊玄素故意停頓了一下,並加重了語氣:「哪怕是最講究親
親相隱的儒門,也有三不隱,其中謀反、謀逆、忤逆等不赦之罪不在容隱範圍,因為天地君親師,君在親上。可見容隱並非絕對。道門也對容隱制度作出了詳細規定,主要是兩條:對於危及道門安全、重大利益等罪行,不得相隱。家族內部犯罪,比如父母凌虐子女、子女殘害父母,兄弟相殘等等,不得相隱。」
「背叛塔萬廷,背叛西道門,關乎到家國大義,無論是從儒門的角度解釋,還是從道門的角度的解釋,你都不能相隱。胡恩將軍,你走到今天,離不開西道門和塔萬廷對你的呵護和培養,現在到了考驗你的時候,大義與私情,孰輕孰重?你要堅定立場,堅定思想,堅持站在西道門和塔萬廷百姓的立場上,站在蒼生利益這一邊,而不是站到西方侵略者的錯誤立場上,否則一步踏空,便是萬劫不復。」
胡恩阿汗的臉色變化不定,忽明忽暗。
齊玄素觀察着胡恩阿汗的臉色,繼續做思想工作:「退一步來說,我們不談這些家國大義,就從最實際的利害角度出發,你只是偽仙,不是仙人,就算過得了我齊玄素和皇甫道兄這一關,過得了澹臺大真人和宮大真人那一關嗎?牧首如今不在北大陸,僅憑約瑟夫一人,怕是孤木難支。」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是仙人又如何?你應該聽說過陳書華這個名字,在我之前,擔任婆羅洲道府首
席副府主,對道門不忠誠,不老實,對道門陽奉陰違,對抗金闕調查,對道門懷恨在心,暗中大搞反叛活動,最終結果是什麼?是身死道消、遺臭萬年。」
「有些時候,就是一念之差。論跡不論心,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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