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愚還想說些什麼,卻被身邊的大哥徐大智拉住,只得往地上啐了一口,碎碎念着,「呸,狗雜碎。」
「你確定?」笑三分已經笑臉迎了上來,站在離他不遠不近的地方。
「當然。」
「若是我不肯呢?」
「那你也大可一試。」
「你在威脅我?」笑三分的手慢慢縮回到身後的袖中,他不怕出手,因為他確信,顧承風不會讓他死。
謝語霖也沒有看他,他的眼睛,一直停留在林筠兒的身上,臉上還帶着那股玩世不恭的稚氣。
然而,笑三分的眼前卻開始逐漸模糊,意識,也漸漸消散。
他也覺得自己的身體像是飄在空中,踩在棉花上,竟有些欲仙欲死。
只是突然間,好像一滴水滴答在額頭上一樣。
冰冷,卻無比清醒。
他的眼前只有一張臉,那張風華絕代卻令他有些害怕的臉,謝語霖的臉。
他額上已有冷汗微微沁出,從來都只有他讓別人陷入痛苦,而這個人,竟然能發掘出他早已埋葬的東西。
「若是我想要威脅你,會讓你知道的。」此時的謝語霖,已經開始斟酒了。
他喝得很斯文,三十年陳的竹葉青,用的是翡翠碧玉盞,一小杯接着一小杯,斟酒,慢品。
這樣的人,這樣的姿態,風雅得像極了一幅詩卷。
你無論如何也想像不到,這樣的人,怎會坐在如此粗鄙簡陋的客棧里。
可是但凡他坐着的地方,都已像是在人間仙境。
笑三分在默默地後退,退到了徐家兄弟的身後,顧承風的身後。
自然,不必他們再多言,林筠兒已是被留下來了。
顧承風的臉上看不出喜怒,他只看了一眼謝語霖,微微點了一下頭,便走了出去。
有些人,有些信任,是從心中發自出來的,不需要言明。
他知道,什麼都知道。
顧承風便是不由自主地,就願意去信任謝語霖。
「這樣就走了?」
徐大智以為他還得拖上幾個時辰,說不定林筠兒還會暗暗囑咐他一些不能讓他們幾個知道的秘密。
卻不曾想,他夫妻二人一句多餘的交流都沒有,就這樣離開了。
「你們不是很急麼?我也很急。」
他很急,比任何人都急。
說什麼為了她,選擇這天下人,可他最想要的,並不是什麼酆都秘聞,赤髓之謎的答案,不是名揚天下,別的什麼都不是。
他要的,只是一個人的長樂久安。
如果沒有她,那即便他擁有再多的東西,都如那滾滾東逝水,稍瞬即消。
顧承風走在最前,腳步很快,徐家兄弟和笑三分在後面死命的追趕才將將能跟得上他的行跡。
之前這家客棧中的客人,原來大多數都是他們的自己人。
他們帶了大部分的人同路前往,只留了寥寥幾人在城中等着消息。
看着他們絕塵而去的身影,林筠兒還在痴痴地望着門外,她總覺得,此次一別,倍感心慌。
「來,喝酒。」謝語霖笑着又斟了一杯,放在桌子對面。
「我不喝酒。」
林筠兒還在看着他離去的方向,並未轉頭看謝語霖一眼。
謝語霖目光落在林筠兒隆起的小腹上,意識到請她喝酒的唐突,也只淡然一笑語聲溫柔道,「好,那便不喝。」
林筠兒倚着門,謝語霖斟着酒,他們好像都各自做着自己的事,好像已經完全忘了屋子裏還有對方的存在。
林筠兒看這裏再無旁人,便重新看向謝語霖,眼中流出久違的狡黠,「你我都知道,那第二句話絕不像你說的那般簡單,你故意避重就輕,就是想把他們往迷影古墓處引?」
謝語霖點了點頭,有些欣喜地看着她,「原來林姐姐也知道陰陽鏡?」
「是。」林筠兒說着,已經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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