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狄光遠和王之賁等激進黨羽鬧事之後,權策亮明了底牌,他們早已不是單純的利益同黨,而是有了清晰的大業宏圖,核心黨羽也統一了思想,自上而下調理下來,即便中下層或者外圍黨羽,有些不曉得內情的,也戴上了轡頭,不敢呲牙造次。
權策黨羽內部勢力錯綜複雜,傾軋和爭鬥絕然不少,論起來歷,有皇族貴胄,有科舉進士,有清流文臣,也有勛貴武將,論起次生派系,有太平公主黨羽出身,有的是安樂公主的人馬,有的是上官婉兒的嫡系,有的是狄仁傑帶出來的中立臣子,論起立場,則有激進,有溫和,尤其是激進派,作風彪悍,幾乎與一切其他的派係為敵。
還有的,乾脆是莫名其妙的意氣之爭,比如宰相韋巨源和地官尚書王同皎的爭鬥,無緣無故,還很激烈。
他之所以不開心顏,仍是覺得有些愧對武后。
既是有些對不住她,那便補償便是,權策念轉及此,彎腰攬住武后的腿彎,將她橫抱起來,大踏步向着帷幕深深的金黃色龍榻走去。
「咯咯咯,大郎,慢着些,慢着些」武后雙手攬着他的脖頸,感受着他身上嶙峋的肌肉,趁着神思仍在,趕忙道,「神都,神都那邊出了些事,你幫我拿個主意,該如何處置……」
權策腳步不停,將她扔在榻上,腦袋埋進溫香軟玉中,頭也不抬,「神都自有狄相和安國相王在,他們奏疏未到,還不必着急……」
次日,不待百官上奏彈劾,華清宮已經傳出旨意,將右羽林衛司隸處郎中宋崴梟首處死,傳首右羽林衛軍中,以為警示,申斥右羽林衛將軍陶陂,令夏官衙門分派牛羊酒肉,安撫右羽林衛軍心。
這個處置,卻是典型的輕拿輕放,不痛不癢,和稀泥了事。
只不過,旨意下達,並沒有將此事擺平,不少李唐舊臣還有公卿勛貴,紛紛上奏,強烈要求嚴懲亂軍,清洗右羽林衛上下將領。
甚至有人喊出了「全軍四十軍棍遣散,重新募兵,右羽林衛將軍以下,悉數處死」,也是殺氣森森。
奏疏上呈到芙蓉樓,武后半臥半躺,又是一身癱軟,隨意翻了翻,嗤笑一聲,隨手扔在一邊,連一個字都懶得蹦,她正在喉嚨痛,少說一句是一句。
上官婉兒心領神會,奏疏留中不發,私下放出話去,燒的是凌煙閣,又不是李唐宗廟,何必如此急切表忠心?
見頂頭風硬,京中朝中,上躥下跳的,蠢蠢欲動的,登時便沒了聲息。
「凌煙閣,燒得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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