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聲一起,香味也隨之飄起,剛剛還活蹦亂跳的魚終於沒了動靜,計緣拿着鏟子翻炒,憑着感覺將擺在邊上的調料依次放進去,普通的醬料中還有那香氣四溢的新鮮棗花蜜。
三條魚,三種不同的做法,但卻還缺一味佐料,於是在院中四人喝茶的喝茶看書的看書之時,計緣的聲音從廚房傳出。
「裘先生,可以去買點新的乾菜來,家裏的都好幾年了。」
棗娘處於自身靈根之側修行,在暫時沒有明顯瓶頸的情況下,修為自然一日千里,回來的時候計緣就知道如今的棗娘已經不是只能在院中活動了,但他她顯然在這些年一次都沒出過院子,不是不能,就是不想。
所以計緣覺得還是拜託裘風去買一下好了,反正和裘風算是很熟悉了。
聽到計緣的話,裘風笑笑正要應答,一邊的長須翁練百平搶先站了起來。
「計先生,何必勞煩裘風道友呢,今日整個寧安縣在售的乾菜,以東街口的年輕人擔子裏的最好,但整個寧安縣最好的乾菜,卻在廟司坊口一戶陳姓人家那裏,如今剛剛開壇曬乾,正是最鮮美的時候。」
練百平說着已經將自己茶盞中的茶水一飲而盡,然後離開位置朝院門走去,只要計緣不阻止,他就真要去搞乾菜了。
結果事實證明長須翁賭對了,計緣只是在廚房裏愣了一下,但沒說出不讓他去的話,練百平也就打開院門,還不忘朝着門內說一聲。
「練某去去就回,諸位放心,定不會讓那戶人家吃虧的!」
練百平出了居安小閣的院門,腳步輕快如一個少年,有句話叫做聞名不如見面,正是如今他內心對計緣的真實寫照。
計緣這個人,其實哪怕天機閣封閉的洞天,理論上同外界一點也不接觸了,但還是知道了一些關於他的事,用一句高深莫測來形容絕對不過分,甚至其人的修為高到天機閣想要測算都無從算起的地步。
哪怕天機閣的人誰都沒接觸過計緣,但越是了解計緣,天機閣上下對計緣的敬畏就越深,甚至從最開始強烈建議接觸計緣,到了後面則有些患得患失了,既想接觸又不敢接觸,直到玉懷山傳訊過來,頓時整個天機閣有一定輩分的修士都激動了起來。
練百平能有這資格直接來雲洲南垂,那不光是勇氣十足,也是經過了好幾輪角逐的,有這機會和計緣相處一段時間,怎麼能不刷夠存在感?
在寧安縣中儘量不用什麼神通法術,練百平一路快步前行,走出天牛坊,穿街走巷直奔廟司坊,那腳步,年輕人跑步都未必跟得上,但偏偏看着還是不緊不慢。
縣中街道沿途的叫賣聲不絕於耳,練百平第一次來寧安縣,卻好似對整個寧安縣瞭若指掌,不問人甚至不用如何看路,左行右轉都是最近或者最合適的路。
很快,這位鬍鬚長長的老人就到了廟司坊坊口,入了一條左側的巷子,準確地將腳步停在了巷口第二戶人家的門前,整個過程從他出了居安小閣到現在,還不到半盞茶的時間。
下午的陽光剛剛被西側的一些屋子擋住,使得陳家院子裏曬着的乾菜罩在了陰影之下。
「好了好了,曬得也差不多了,今晚就能做來嘗嘗。」
「嘿,哎,這一大缸子芥菜,最後只有這麼一小包,還得給我姐他們送去一點。」
院子裏,是一個老婦人和一個年輕漢子正在收菜,這些乾菜被曬在兩張破竹蓆上,正一點點聚攏起來,一股淡淡的干香隱隱飄出院外。
練百平雙目精光一閃,已然看出這兩蓆子的乾菜隱約有種特殊的韻味在其中,這是一種神奇的感覺,哪怕是很平凡的事物,也有其特別之處,有些很簡單的東西,哪怕方法差不多,就是有人能化腐朽為神奇,其中不光有人為因素,也要暗合天數。
「咳咳,這位老婦人和年輕人,你們院中乾菜,可否勻老夫一些?老夫定會有厚報的。」
院中兩人抬頭向院門口,只見一個鬍鬚老長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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