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女兒,她叫阿萍!」
而此時,花信少婦似乎有點難以啟齒,咬了咬嘴唇,猶豫着說:「哥,小石頭病了你知道嗎?病得很嚴重,哥哥嫂子他們都快急死了,他們家的錢已經用光了,我這裏……我這裏能幫的也都幫了,但還是缺錢,缺很多錢,你、你手上有錢嗎?哥,你能不能看在媽的份上,幫他們一把?」
一聽說小石頭病了,老太太就急了,急忙跑過去抓着女兒阿萍的手臂,追問小石頭怎麼了?
但阿萍卻毫無感覺,老太太畢竟已經是鬼。
老太太在那裏急得不行,燒烤攤老闆倒是還算平靜,皺眉詢問小石頭詳細的病情,還問具體還差多少錢?
作為這本書的男主角,陳陽此時像個看客,繼續吃着燒烤、喝着啤酒,看戲似的看着眼前這一幕,像一個木有感情的殺手。
老太太見無論她怎麼問,女兒阿萍都聽不見,正要跑陳陽這邊來,請陳陽幫忙詢問,但這時卻正好聽見阿萍在回答燒烤攤老闆,正好說到小石頭的病情,老太太安靜下來,愁眉不展地聽着。
……
這個大劇情有幾個轉折。
如果是一般的網文,男主角覺醒陰陽眼之後,遇到這種想要把生前藏的棺材本告訴兒子,那不管過程怎麼曲折,最終的劇情肯定是男主角幫了老太太。
但孫全寫文喜歡出人意料,而且這本書他想寫得稍微有點深度。
所以,在這段劇情里,他跳出了常規思路,把這個大劇情里的主要角色給了老太太那位賣燒烤的侄兒。
為了更好地塑造這個角色的形象,劇情上也是一波三折。
先是把這個燒烤攤老闆描寫成一個被老太太不斷坑害的倒霉蛋。
老太太總是徘徊在他這燒烤攤附近,不時就吃他的燒烤,喝他的啤酒,而被她吃過的燒烤、喝過的啤酒,表面上看還是原來的樣子,但等客人一吃到嘴裏、喝到嘴裏,就會發現這些東西已經全部淡而無味。
這樣的事情發生的次數多了,不管這燒烤攤老闆怎麼處理,都會嚴重到這燒烤攤的生意。
在這個階段,這燒烤攤老闆就是個典型的倒霉蛋,而且是無解的那種,百思不得其解,絕對想不通為什麼他的烤串有的會無味到那種程度,還有一些啤酒……
其倒霉的程度,就連陳陽這樣已經對生活喪失熱情、了無生趣的人都看不下去,要不然陳陽也不會突然出手,掏出符籙把老太太困住,並要收了老太太的魂魄。
如果是一般的爽文,寫到這裏,老太太的魂魄就要被陳陽收了。
但在這裏,孫全又安排了轉折。
通過老太太的一面之詞,把燒烤攤老闆這個倒霉蛋的形象顛覆,顛覆成一個忘恩負義、罪有應得的小人。
結果呢?
劇情很快再次反轉,這次通過燒烤攤老闆的口,說出同一個故事的另一個版本。
原來不是他不孝順,也不是他沒有良心。
而是嫂嫂小心眼,擔心他會跟他們爭家產,設計誣陷他,讓他沒辦法在那個家裏繼續立足,不得不另謀生路。
這一波三折的劇情,繞得人有點頭昏。
應該是在多數人的意料之外,但卻在情理之中。
邏輯上是可以自洽的。
並且,細細琢磨的話,反而會覺得這麼複雜的故事,才更顯真實,似乎能反映一些人性方面的問題。
而這,就是孫全想要的效果。
一個故事想要有深度,反映人性,從來都是個好辦法。
……
故事發展到這裏,這個大劇情也就進入了尾聲。
當初被嫂嫂設計陷害的燒烤攤老闆……為了報答姑姑的養育之恩,不計前嫌,掏出自己所有的積蓄,親自送到醫院,把錢交給哥哥、嫂嫂。
讓他們拿着給小石頭治病。
仿佛驗證了他之前跟陳陽說的一句話——人心都是肉長的。
燒烤攤老闆把錢交給哥哥、嫂嫂,說了幾句,轉身走人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他嫂嫂的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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