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灶房盛米粥去了。
留下許隨珠手腳僵硬地躺在床上,一動不敢動。
不全是身下被子被血沁濕的原因。更主要是發現這具體身體根本不是她的。
莫非空難發生後,她靈魂出竅,鑽別人身體裏來了?
沒等她琢磨明白,床內側的包被動了,一陣嬰兒的啼哭傳來,驚得她差點摔下床。
不過很快反應過來,這是原主的孩子。
可讓她一個戀愛都沒談過一次的黃花大閨女掀起衣襟餵奶……恥度實在有點大。
好在嬰兒的哭聲,原主的姑姑在灶房也聽見了。
她端着兩碗米湯進來,一碗比較稠,是給許隨珠的;一碗比較稀,舀的米粥營養最豐富的上層,準備餵孩子。
「你生完還沒吃過東西,八成也沒什麼奶水。先喝碗粥墊墊肚子,灶上在煮醪糟雞蛋,待會兒喝兩碗。有奶才能餵啊,可憐的小東西!」
「姑、姑姑,那啥,我下面……」許隨珠撐着胳膊肘坐不是、躺也不是,臉上大寫的尷尬。
「流惡露了是吧?正常的正常的!你大膽躺着吧,一會兒我給你換條氈子。」
「可是……」
「生了孩子是這樣的,頭幾天惡露多,墊了衛生紙立馬就髒,還不如不用。氈子髒了有姑給你洗,衛生紙用完了還得去鎮上買。」
許隨珠「……」
「姑知道你愛乾淨,就這麼幾天工夫,忍忍就過去了。這颱風天,鎮上的合作社也不曉得開沒開……」
「真在刮颱風?」許隨珠一怔。還以為只是風大。
「可不是嘛,這幾年氣象預報准起來了,說有颱風來就真的來了。要是你爸那會兒也這麼准就好了……好日子不提這個,這次颱風最大風力聽說有七級,漁場不敢冒着風險出海,要不然你姑父哪裏閒得住……」
許隨珠心裏同樣百轉千回。
飛機失事是寒冬臘月,哪來的颱風?她不會漂到南半球來了吧?
下一秒,床邊柜上的石英鐘給了她答案——1989年8月9日,指針也正好指在8點9分。
好喜慶的數字,然而她一點都笑不出來。
她這是鑽進了哆啦a夢的口袋——一下從2019往前退了三十年光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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