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兵鎮壓。用兵就要支付更多的賦稅,然後就會有更多的百姓反抗,賊越來越多,民越來越少。再這麼繼續下去,江南遲早會遍地皆賊。」
孫策呷了一口茶,輕輕地點了點頭。他明白了魏騰的意思。對付袁紹派來的揚州刺史,大可以用武力驅逐,對本地人則要行德政,施教化,最好別流血,要不然血越流越多,直到流干為止。這不是他願意看到的,同樣也不是魏騰願意看到的結果。要世家支持他可以,但要給他們好處,不能來硬的。
這大概就是他和魏騰的共同利益所在,也是他們可以合作的基礎。
孫策放下茶杯,手指輕叩案面。「先生所言甚是,我也想行德政施教化,做個循吏,只是擔心難以如願。」
「將軍擔心什麼?」
「樹欲靜,而風不止。有人嘴上仁義道德,背地裏卻侵地逃賦,欺壓小民,又挾民意以自重。先生,我冒昧地問一句,你魏家有侵佔百姓田地之類的事嗎?」
魏騰哼了一聲:「將軍上任後可以去查,若我魏家多佔了一寸土地,我願意十倍繳賠。」
「先生高風亮節,我當然相信你。」孫策挑起大拇指,贊了一聲,沒等魏騰謙虛,他又問了一句。「可其他人家呢?」
魏騰尷尬地閉上了嘴,避開了孫策的眼神。
孫策重新捧起茶杯,淺淺的呷了一口,慢慢地品着,幽幽地說道:「先生,我不是殺人狂,不到萬不得已,我也不想殺人。你若不信,去荊州、豫州走一趟就知道了。可有些人實不像話,不殺不行啊。比如這陽羨許家,你沒去,不知道他家有多豪,我雖然還沒有查他,但我看他那德性,就知道他不可能像先生一樣清白。像這種害群之馬,你說不整治能行嗎?」
魏騰緩緩收起地圖。「將軍說得有理,我只是擔心烈火烹油,油不盡,火不滅啊。你想殺許淳,焉知許淳不想殺你?這銅官山里不僅有山賊,還有黃巾,大大小小有七八伙人,你殺得完嗎?」
孫策無聲地笑了起來。「我會殺人,但我不是只會殺人。」他放下茶杯,站了起來,攤開雙手。「我一手揚善,一手除惡。為善者,我扶之助之,不遺餘力。為惡者,我屠之滅之,趕盡殺絕。」
魏騰看着笑容滿面的孫策,心臟怦怦亂跳,腿有些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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