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複雜的,善惡參半。有君子,也有小人,但更多的還是善惡並存的普通人,所以才有德刑的爭論。」
「唉……」黃月英一聲長嘆,倚在孫策胸前。「還是木學簡單一些,人心太複雜了。」
——
雖說黃月英這個說客很不稱職,半途而廢,孫策卻不打算輕易放過此事。他很快召來張紘、虞翻、鍾繇等人,商量着進行一次主要針對各州郡工坊的檢查清理,懲處一批為富不仁的奸商。
理由也是現成的。各地來的賢良對商人地位的迅速提升意見很大,很多人上疏反對,要求朝廷對商人進行抑制。有的比較保守,用的還是崇本抑末的舊理論,大講禮法。有的卻能與時俱進,針對具體問題提出建議,其中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商人重利,為了利潤,無所不用其極,最後不僅有害政治,而且傷及了工商本身,走到了新政的對立面。
孫策對黃月英說的那些例子,有一部分就來自於這些賢良的上疏。孫策未必完全同意他們的觀點,卻非常重視他們提出的具體問題。經歷過全球化的市場經濟洗禮,他比這個時代的任何一個人都清楚,如果不能有效控制好財富分配,坐視貧富分化的加劇,科技的發展不僅不能帶來和平,反而可能造成新的矛盾,甚至撕裂整個社會。
他一直在考慮如何着手處理這個問題,既然荊襄、南陽商人主動送上門來,他就從荊襄、南陽開始着手。當然,他不會特別針對荊襄、南陽人,畢竟黃忠還有前線作戰,不能影響軍心士氣,只是在重心上有所偏向,過問得多一些。
懲處一些奸商,不是為了打擊荊襄、南陽人,而是為了整頓社會風氣,為普通百姓謀福利。從奸商手中罰沒、收繳的錢糧,大部分用來支援前線、安撫軍屬。從另一個角度講,也是為普通將士聲張正義。不能讓他們在前線流血犧牲,家屬在後方吃苦受難。
孫策不想搞成運動,所以並沒有大張旗鼓的推動,只是要求相關部門進行部署,以響應賢良的名義進行。聲音來自民間輿論,朝廷只是進行響應,矛盾激化的可能性要小得多。
風聲很快傳出,商人們不甘心,四處活動,找人寫文章進行反擊。一時間,原本就很激烈的論戰進入白熱化,孫策每天要看的公文也翻了一番,尚書台不得不增加了一些人手,並專門成立了一個小組,負責相關的內容。
孫權被孫策委以重任,負責這個小組,每天除了要處理大量的公文,還要接見不同的人,聽取他們分歧嚴重,甚至是互相攻擊的言論,還要保持一副賢王的姿態洗耳恭聽,從諫如流,真是苦不堪言。
雖說年歲漸長,不再像少年時那些任性,可是每天這麼折磨,他也有些承受不住,快要瘋了。
三月中旬的一天,孫策按照慣例,去向皇太后請安,皇太后無意間說起孫權最近很憔悴,幾乎瘦了一圈,是不是工作太累了。
孫策把大致情況解釋了一下。最近事情確實比較多,千頭萬緒,孫權負責的事尤其如此。每天要看的公文都堆成了山。孫策隨即又誇了孫權幾句,幾個弟妹中,孫權最擅長這些事務,幫了他不少忙。本來打算這件事結束之後,就讓孫權歸國就藩,現在又有些捨不得了,想將他留在朝中,擔任國是院的宗室代表。
皇太后既欣慰,又心疼。她對孫策說,陛下信任他,是他的福份,可是他畢竟年輕,這麼早就進國是院,和一群老臣為伍,怕是不太合適。況且孫權雖然擅長經濟,但他畢竟是個好動的性子,一直從事案牘事務,怕是要憋出病來。
孫策一聽,心裏就明白了,撫掌而笑。
「阿母,仲謀靜極思動了?」
吳太后搖搖頭,笑道:「那孩子心思深,有話也不說,我也弄不清他究竟在想什麼。只是覺得他以前最喜歡出獵,每次出獵歸來都神清氣爽。若是遇到了虎豹之類的猛獸,尤其開心。在汝陽一年多,他一次也沒出獵,我想着會不會是這個原因才悶悶不樂,沒什麼精神,便和你說一說,是不是放他幾天假,讓他出去轉轉。」
孫策一口答應。「那倒是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s 3.9554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