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分寸。」
「是呢,是呢。」吳太后眼圈紅了,連連點頭。
——
晚宴過後,孫策起身告辭,讓孫權今日就住在吳太后的院子裏,陪母親說說話。
袁衡親自去送孫夫人,其他人也各自散去,堂上只剩下吳太后和孫策、孫權。孫策收起笑臉,用手指點頭孫權的鼻子,嚴肅的說道:「好好反省,想明白了,再來找我。」
「喏。」孫權躬身領命,神情莊重。得知孫策還顧念着兄弟情,不會借題發揮,自己還有機會從頭開始,孫權的心氣也很順了很多,鄭重的表示一聽好好反省得失。
吳太后附和着說了兩句,讓孫權送孫策出門。孫策揮揮手。「自家兄弟,又在阿母面前,就不用這麼客氣了。你舟車勞頓,怕是也累了。早點休息吧。就幾步路,不用送了。」
即使如此,孫權還是將孫策送到院門口。袁權等人已經先走了,袁衡帶着兩個侍女在前面路口等着。孫策示意孫權留步,背着手,慢慢向前走去。孫權拱着手,站在門口,目送孫策離開。孫策與袁衡會合,牽着袁衡的手,向袁衡的小院走去。袁衡有些不好意思,掙了掙,卻沒掙脫。
「有人看着呢。」
「有人看着怎麼了?我們是成了親的,又不是偷情。」
袁衡輕啐了一口氣,瞋了孫策一眼,卻不再掙扎。兩人走了幾步,孫策沉默不語,袁衡覺得有些奇怪,又道:「你今天有點怪怪的,出了什麼事?」
孫策轉身看看袁衡。「今天收到冀州的消息,袁顯思兄弟反目,袁顯奕戰死,袁顯甫被袁顯思軟禁了。冀州危急,袁顯思遣使請降。」
袁衡吃驚地「啊」了一聲,用手掩住了嘴,兩眼瞪得溜圓。過了片刻,她恢復了鎮靜,放下了手,神情也變得淡淡的,只是眼神中多了幾分悽然。她明白了孫策今天為什麼放過孫權,兄弟相殘絕非喜事,袁家兩代人已經詮釋得很清楚。殷鑑在前,孫策只能讓一步。
「大王出征在即,江東的確不宜生亂。況且仲謀年方弱冠,能力也是有的,好好調教,也是個幫手。」
「前提是他要有自知之明。」孫策沉吟了片刻,又道:「這一點,他不如伯陽。」
袁衡嗔道:「大王,妾說的是心裏話,可不是什麼春秋筆法,你不要想多了。」
「我說的也是心裏話。」孫策笑笑,卻沒有再解釋,繼續向前走去。袁衡的院子就在不遠處,沒幾步就到了。孫策站在門前,向遠處看了一眼,欲言又止,袁衡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說道:「有幾日沒去看大匠姊姊了,大王累不累,不累的話,我們一起去一趟,順便說說話,賞賞這夜景。」
孫策莞爾一笑。「阿衡,你越來越像姊姊了,善解人意。對了,姊姊哪裏去了?」
袁衡也覺得奇怪,說剛剛還看到袁權的,怎麼一轉眼就不見了。兩人也沒再找,反正就在這山上,也跑不到哪兒去,也許是與誰說話耽擱了。他們沿着小徑,慢慢地向前走。黃月英的小院在湖邊,是一座兩層水榭,說是仿造在襄陽的老宅建的,很是雅致,黃承彥夫婦也經常來住。黃月英臨盆在即,蔡珏更是寸步不離。
孫策進門的時候,蔡珏正在安排侍女準備洗漱用水,看到孫策與袁衡走來,正準備招呼,孫策示意她不要聲張,又指了指上面。蔡珏心裏高興,嘴上卻埋怨孫策太由着黃月英,將她寵壞了,如今連她的話都不怎麼聽。袁衡留在下面,陪蔡珏說話,孫策獨自上了樓。黃月英正坐在窗前乘涼,面前的案上擺着滿滿幾盤水果,有瓜有果,還有一大串晶瑩剔透的葡萄。黃月英一手拿着一串葡萄,一手在嘴邊接葡萄子,看到孫策上前,又驚又喜。
「大王怎麼來了?」
「來看看你啊,又偷吃?」孫策走了過去,在黃月英身邊坐下,俯下身子,將頭靠在黃月英的肚子上聽了聽,臉剛貼上去,黃月英的肚皮就鼓了一下,仿佛有一隻小腳在裏面踹了一下。
「唉喲……」黃月英叫了起來。「你看你,你不來倒好,一來,他倆就不安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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