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不能得手,他就麻煩了。
如果他們放棄定陶,撤過睢水,天子很可能就不來了,留在濮陽,保持對定陶的威脅,不給魯肅包抄的機會。濮陽到定陶也就是三百里,對騎兵來說也就是兩天的路程,進退自如。定陶到汳水還有近兩百里,這就超出了騎兵的攻擊範圍,天子繼續進軍的可能性不大。
見滿寵不說話,陸議又說道:「此次出征,目標本是兗州,對手是董昭,所以大王以朱將軍為將,以諸君為肱股。如今天子入兗州,欲行僥倖,這已經不是兗州的得失,而是天下的得失,聞風而動的恐怕不僅是魯督、徐督,大王也會在百忙之中抽空一瞥。」
滿寵原本還有些猶豫,聽了這句話,頓時改了主意。既是天下之爭,就算魯肅、徐琨不願意參戰,孫策也會命令他們參戰,甚至孫策本人都會從建業趕來。他們如果退卻,看似穩妥,卻浪費了一個決戰的好機會。如果堅守,就算是損失大一點也是值的,他們拼掉的不是董昭,而是天子,可能對天下形勢產生重大影響,意義不可估量。
天子主動入兗州作戰,孫策被迫迎戰,這是多好的機會?如果天子來而復走,將來退守關中,孫策不得不主動進攻,不僅難度更大,道義上也可能授人以柄。
滿寵直起身,向陸議拱手施禮。「還是伯言眼光獨到,寵自愧不如。」
陸議還禮。「愚者千慮,偶有一得,能得滿君讚賞,議深感榮幸。不過滿君的擔心也是事實,我們當戰,卻不能浪戰,謹慎還是必要的。朱將軍,並涼騎兵旦夕可至,我們需得做好迎戰的準備才行。」
朱桓雙手扶案,長身欲起,熱烈的目光掃視帳中諸將。「諸君,如何?」
呂范、紀靈、滿寵、張奮交換了一個眼神,同時起身,拱手施禮。「唯將軍之命是從。」
朱桓很滿意,朗聲道:「既如此,派人去請閻陳二位,召集各營都尉以上將領議事,同心協力,與聞名天下的並涼騎兵戰一場。當年大王南陽一戰,全殲徐榮兩萬西涼軍。今天天子只有一萬精騎,我們就算不能像大王一樣全殲了他,也要讓他知道我大吳不好欺。」
眾人聽得熱血沸騰,轟然應喏。
——
句陽,垂亭,夜色深沉。
天子負手而立,看着南側的星空,沉默不語。劉曄站在一旁,拱手垂立。王越帶着十餘名虎賁郎,散在四周,執行警戒,毌丘興也在其中。
大軍至此,天子沒有進句陽城。他決定在垂亭暫歇,享用了句陽世家餉軍的食物後便趁夜進兵,直撲定陶,一舉解決朱桓。但劉曄認為將士奔馳到此,人馬皆疲,應該休息一夜,明日再進兵不遲。天子沒有明確的反對劉曄的意見,只是說要召呂布等人來,集思廣益,看看將士們的體力能不能撐得住,然後再定。
劉曄不好反對天子的這個決定,只能表示同意,想着待會兒該怎麼說服呂布等人。如今天子身邊有三支騎兵:一是馬超、趙雲指揮的羽林騎,只有千餘人,這是裝備了南陽軍械的精銳騎兵,是天子的近衛;一是呂布率領的北軍騎兵,以並涼騎兵為主,大概有五千多人,由張遼、魏續等人統領;一是董越率領的涼州騎兵,也有五千多人。這些騎兵的裝備一般,當年是跟隨董卓征戰的精銳,不過十年過雲,將士、戰馬都老了,戰鬥力大不如前,況且董越的忠心堪虞,天子並不是很信任他。
如果不算董越的人馬,天子真正能信任的騎兵只有六千多人,這其中還包括早就聲明不願意與江東軍對陣的馬超。天子從劉備處要來了趙雲,可以代替馬超指揮羽林騎,但沒有了馬超和他麾下兩百擅使短矛的部曲,衝擊力是會有影響的。考慮到對面統領江東騎兵的就是閻行,劉曄不能不考慮天子的安全。他們千里奔襲是為了取勝,不是為了送死。
天子似乎搞錯了這其中的區別。
劉曄暗自嘆了一口氣,心中忐忑。荀彧出使建業,與孫策談判,他本為以是好事,沒有人再掣肘了,現在他卻發現想險中求勝的人不僅是他,還有天子,而且天子看起來比他更激進,甚至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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