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會爭權就不用士人,不能因為武人可能擁兵自重就不用武人,也不能因為商人重利就貶低商人,其實是一個道理。利害權衡,過猶不及,我取其中。」
蔡琰點了點頭。「將軍深得中庸精義,可謂生而知之。」
「慚愧,慚愧。」孫策拱拱手,有點不好意思,又賣弄了。
看着蔡琰被孫策說服,孫翊羨慕不已。他自認可以練出和孫策一樣高強的武技,卻永遠無法練出如此強悍的口才。明明都不怎麼讀書,為什麼大兄就能口若懸河,辯才無礙?這大概就是天生的,學不來,要不然怎麼那麼多名士都願意支持大兄呢。
——
孫策告別蔡琰,離開幼稚園,轉身去了本草堂。張仲景正在忙,見孫策進來,也沒時間起身迎接,只能點頭致意。孫策示意他不要介意,坐在一旁等候。剛坐下,一個中年商人匆匆走了進來,見堂上一大堆人,臉色便有些為難,猶豫了片刻,對孫策拱了拱手。
「這位將軍,能不能讓我……先請張祭酒診斷一下?我實在有些急事,耽擱不得。」
孫策知道他誤會了,連忙答應,又讓典韋等人退到外面,只留下孫翊一人在身邊。那商人千恩萬謝,眼巴巴的看着張仲景,幾次想和那些人商量,卻有放棄了。在他前面,至少還有十來人等着看病。孫策看他額頭全是汗,華麗的絲衣也被汗浸濕,貼在身上,但他面色紅潤,不像是病人,不禁問道:「足下哪兒不舒服?」
「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就是心裏有點堵得慌。這不是要去關中了麼,怕半路上出事,想請張祭酒診個脈,求個放心。如果有什麼要注意的,也好有個準備,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
「不是說關中生意不好做麼,你怎麼還去關中?」
商人苦笑。「關中生意是不好做,可不去關中還能去哪裏?哪兒生意都不好做啊。僅南陽就有布商近百家,不去關中,就只能降價。要不然貨賣不出去,本錢都回不來。這都八月了,再不出發,來不及回來過年,只能滯留關中,又要多不少開銷,弄不好又是白忙一場。唉,現在生意不好做啊。」
孫策眉毛微挑,心中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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