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家鄉有如此少年英俊,老朽與有榮焉。」
見陸康提及陸議,又刻意強調鄉黨之義,盛憲不甘落後,朗聲說道:「陸公說得對,吳郡能有明府這樣的英雄,我這個故吳郡太守也是非常高興。不過明府擊敗袁紹固然是壯舉,比起救助災民來還是略遜一籌,能在備戰的情況下不惜代價的救助災民,這是大仁義,非大智大勇不能為。」
「孝章此言,恕我不能苟同。救助災民是大仁義,擊退袁紹何嘗不是大仁義?且不說袁紹麾下胡騎如何殺戮百姓,天怒人怨,且說袁紹得手,少不得要為會稽周氏兄弟報仇,會稽亦不能安矣,恐怕就連孝章也不能安心在郡學教書育人了。」
「季寧兄,你這話就不對了,周氏兄弟助紂為虐,死得其所,會稽人豈能不知?」
見這兩個老書生要開槓,孫策很詫異,連忙勸阻。「二位祭酒過獎了,我愧不敢當。身為武士,守護一方安寧是應盡之責任。吳會一體,能為父老增光是我的榮幸。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還望二位祭酒不吝賜教。」
陸康和盛憲互相看了一眼,拱手應命。孫策和兩人寒喧了幾句,這才開始一一接見來迎的官吏、世家代表。陸康、盛憲當仁不讓,一個作為吳郡代表,一個作為會稽代表,分立孫策左右,為孫策引薦來人的情況。上船的人一看這架勢,下意識的按陣營而立,不知不覺就分成了兩派。
來迎接孫策的人很多,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上孫策的船,孫策的船也足夠大,多了三十餘人也不覺得擠。吳會水鄉近海,坐船是家常便飯,但登上這麼大的船對很多人來說卻是第一次,都充滿了好奇。孫策索性引他們參觀一番,看到寬大的艙室,高大的桅杆,結實的檣圍,以及藏在甲板下面的拋石機和弩車,他們讚嘆不已。
孫策把黃承彥、黃月英父女請了過來,隆重介紹。「這些樓船、拋石機、弩車都是黃君父女的傑作,我能有今天的成就,離不開以他們為首的諸多匠士的心血。」
盛憲適時的補充了一句。「諸君,你們可能不太清楚,黃大匠雖然住在太湖,但我會稽所造萬石海船就是出自黃大匠之手。萬石海船不僅巨大,能載貨物,更比普通船隻平穩,履風波如平地,當初籌集資金建船的幾家如今都回報豐厚,有望在五年之內收回成本。我們已經決定了,再籌集五千金造兩艘海船,到時候還要請大匠指導。」
來的都是各家代表,無一不是人精,聽了盛憲的話,稍一揣摩,就估算出萬石海船的獲利情況。會稽人已經佔了先,造了兩艘海船,又豈能讓他們再佔便宜?生意都被他們搶去了,吳郡人就看着?
人群中有人大聲說道:「將軍,吳會一體,向來不分彼此,利益均占。會稽已經造了兩艘海船,這接下來的兩艘該由會吳郡人出資籌建了。」
這一提議立刻得到了吳郡人的響應,他們七嘴八舌地說道:「說得對,現在該我們吳郡人造海船了。」
「就是嘛,將軍以前是會稽太守,如今立了大功,區區一會稽太守豈能所酬其功?依我看,至少也要節制江東諸郡。」
陸康、盛憲畢竟是做過太守的人,一聽這話,互相看了看,又不約而同地看向孫策。孫策談笑自如,仿佛沒有聽出這背後的深意,又仿佛正中下懷。盛憲有些猶豫,又看向虞翻,虞翻不動聲色地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盛憲鬆了一口氣,閉上嘴巴,靜靜地看着。
其他人卻沒陸康、盛憲這樣的政治敏感,他們都被眼前的利益誘惑晃花了眼,你一言我一語的爭奪海船的建造權,卻沒有人真正清楚孫策想要什麼。他們正爭得面紅耳赤、唾沫橫飛的時候,朱然擠了過來,附在孫策耳邊說了幾句。
楊彪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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