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干轉了轉眼睛。他只知道袁紹受了重傷,卻沒收到袁紹已死的消息,估計還在路上。不過他並不介意,袁紹死不死影響不大,他一敗塗地,最好的出路就是向朝廷俯首。
「誰是新任冀州牧?」
「雖然還沒確定,但冀州重回朝廷治下是不言而喻的事。」荀彧非常有把握。
「這麼說,今年秋天,朝廷可以收到冀州的賦稅了?」
荀彧心裏一怔,突然有些後悔,但話已出口,他也只能硬撐着點點頭。
「那令君以為,冀州什麼時候能將前幾年逋欠的賦稅補足?」
「這個……」荀彧沉吟着,不敢斷言。他相信袁譚會給一部分,能不能給全都不敢保證,以前的欠債就更不敢指望了。蔣幹這個問題讓他無法回答,否則被蔣干抓住把柄,到時候卻完成不了,反而不美。「這個要看冀州的情況,我暫時無法給你確切的回答。」
「沒問題。」蔣干很大度。「雖然我還沒有接到孫將軍關於此事的命令,但我可以給令君一個答覆,冀州什麼時候真正成為朝廷的冀州,揚州、荊州絕不落後。」不等荀彧說話,蔣干又提醒道:「令君,你別忘了,在冀州坐視關中大旱,百姓流亡的時候,是荊州為朝廷提供的糧食。」
「子翼的意思是說,如果冀州今年不能上繳朝廷賦稅,那揚州、荊州也不會上繳嗎?」
「令君,去年豫州大疫,今年又蒙受袁紹無端進攻,損失很大,荊州、揚州也深受牽連。孫將軍知道朝廷困難,沒有向朝廷伸手要一粒糧、一丸藥,為朝廷分憂之心天地可鑑。在這種情況下,朝廷不去追討冀州逋欠的賦稅,卻要求荊州、揚州上繳賦稅,是不是有些強人所難,是不是賞罰不均?江淮民風剽悍,順沖以來,官逼民反的事年年有之,孫將軍父子浴血奮戰,親冒鋒矢,這才勉強平定,朝廷應該不會在這個時候希望荊州、揚州出現大規模的民亂吧?」
蔣干歪了歪嘴,微微一笑。「令君,欲速則不達,如今山東粗安,不宜輕動啊。」
荀彧暗自一聲嘆息,無奈地點點頭。「子翼所言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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