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帳。他心裏清楚,要想解決眼前的難題,只有向曹操低頭了。
曹操快步進帳,見韋康坐在案前,案上杯盤狼藉,韋康神情窘迫,他哈哈大笑。「元將果然是名士風範,即使是軍旅之中也能獨飲。怎麼,不請我喝一杯?」
韋康搞不清曹操來意,也不好主動問,只得命人為曹操擺上酒食,兩人對飲。曹操與韋康東拉西扯的說了一通,直到韋康快按捺不住了,才回到正題。
「元將兄,今天來,是收到一個消息,想與元將兄斟酌。」
「什麼消息?」
「趙公邠卿巡視關東,上書天子,建議征吳侯入朝主政。」
韋康愣了一下,沒吭聲。趙岐是京兆長陵縣人,知名的黨人,在關中名聲很好,算是同郡先賢,但趙岐上書建議朝廷征孫策入朝實在不妥,說得好聽些是書生氣,說得不好聽,那就是被孫策收買了,判他一個交通諸侯都是輕的,說他謀逆也不為過。
「元將兄覺得,朝廷會同意嗎?」
韋康不冷不熱地說道:「朝廷如何決斷,自有陛下和朝中諸公商議,你我還是關心眼前的戰事吧。」
「元將兄說得對。」曹操喝了一大口酒。「可是你有沒有想過,趙公為什麼會提這樣的建議?」
「為什麼?」
曹操提起酒勺,給自己斟滿酒,又為韋康添了一些。「元將兄聽說過公孫度嗎?」
韋康的臉色有些難看起來。曹操說什麼,他心裏已經有數了,只是攻城不下,他能有什麼辦法?
「宋建不過隴西一匹夫,素無名望,枹罕不過一縣城,你我攻之逾月不能下。公孫度卻是曾做過尚書郎、冀州刺史的人,又跨有遼東、玄菟、樂浪三郡,雄霸遼東。可是結果如何?吳侯跨海而擊,一戰而平定遼東。元將兄能想像一下捷報傳到長安時的景象嗎?」
韋康臉上火辣辣的,心裏更加不安。如果說趙岐是因為孫策的戰功而上書朝廷,建議征孫策入朝,那他們父子的責任就更大了。只要有人在天子面前進言——這幾乎是必然的——京兆韋氏從此就消失了。
「孟德兄……將何以教我?」韋康無奈之下,只得躬身施禮,向曹操請計,還特意換了一個親近的稱呼。他比曹操少十歲,卻從來沒有稱曹操為兄,反倒是曹操一直稱他為兄,他也坦然受了。
「元將兄……」
韋康搖搖手,強笑道:「論年齒,孟德兄為長。」
「哦,是嗎?」曹操一臉驚訝。「我觀元將沉穩,一直以為元將與我年齡相當。」
韋康尷尬地笑笑。「還請孟德兄指教,如何才能攻破這枹罕城。」
曹操收起笑容,沉默片刻,又看看四周。韋康會意,連忙說道:「孟德兄放心,大帳內外皆是我韋家部曲,忠心無虞。」
曹操點點頭。「元將,我有一事不解,請元將如實相告。」
「你說。」
「宋建的事,你們父子究竟知不知情?」
韋康一愣,連忙說道:「着實不知情,着實不知情。」
「宋建稱王十餘年,你們父子一點消息都沒收到?」
「的確沒有。」韋康當然不是一點消息都不知道,但此時此刻,他寧願自己什麼也不知道。
「這麼說,是涼州人故意蒙蔽賢父子?」不等韋康解釋,曹操又道:「這麼一說,我倒是能理解了,為什麼打了這麼久,枹罕還是無法攻克。」
韋康心裏咯噔一下,仿佛明白了什麼,又不是特別明白。他是知道一些宋建的事,但了解非常有限,可以肯定涼州人有所隱瞞。如果說以前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現在天子都知道了,涼州人還不肯出力,用心就未免險惡了。
這是為什麼?難道和涼州人入朝有關?韋氏是關中大族,如果韋氏垮了,對涼州來說的確是一個不錯的機會。別的不說,那麼多良田、宅第肯定會落入他們之手啊。如果能藉此機會打擊一批關中人,那就更好了。趙岐不就跳出來了嘛。
一時間,韋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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