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的臉色,不是一向冰凍三尺、寒風凜冽嗎?不是動家法就是跪祠堂?怎麼到了這個繼女面前,就如同艷陽高照、溫暖如春呢?甚至還帶着幾分討好的意味?被一個女人又打又罵,就這樣算了,平時的官威呢?
水清泉心裏這個氣啊,努力壓了壓火氣,權衡利弊,終於理智占勝了對父親的恐懼,挺直了腰杆道:「爹,上次離京時,您嚴厲警戒清霖堂哥,讓他放棄求娶左驍營千戶家的女兒,改娶六品禮部侍郎家的庶女,如果實在喜歡,成親後一年半載,可以再納千戶家的女兒為妾。您今日娶的這個農村寡婦算什麼東西,連清霖哥家未來的小妾都不如吧!?」
水清泉說的斬釘截鐵,無半絲猶豫,說得水行舟老臉憋得通紅,正要伸手再打兒子一個巴掌,一排珠子破風而出,直接懟在了水清泉的臉上,留下無數個圓形的紅印子,無數的鋼珠掉落在了地上。
柳絮揮着手裏的絞筋彈弓,作勢還要發射,嘴上無比惱道:「姓水的,你才不是個東西,你們全家都不是東西!你以為你們高高在上,女人們巴巴的想嫁,姑奶奶卻不稀罕,現在就毀了這門親事!立即!馬上!!」
「不行!!!」水行舟忙不迭的阻攔道。
水清泉難得逮到柳絮同意離開了,激動得哪裏還管不管老爹的態度,急切的對柳絮道:「好,現在就寫休書!既然已經拜過堂了,我們水家可不想被人戳脊梁骨,多給你們娘四個一些遣散費!」
水清泉向小侍衛使了個眼色,小侍衛懂事的向前,從懷裏掏出一摞銀子,本想好好數一數,被水清泉一股腦的搶過來,盡數拍在了桌子上,氣勢逼人道:「這是二千五百兩,夠你們娘四個下半輩子衣食無憂!!!」
柳絮輕蔑的一笑,從懷裏徑直拿出一摞銀票來,將銀子如同小廝般拍在桌案上,因為用的力氣過大,手心兒有些隱隱發麻,雖然疼痛卻不能表現出來,滅了自己的氣勢。
柳絮怒叱回復道:「這是兩萬五千兩銀子,夠你們水家求娶什麼六品禮部侍郎家的庶女和千戶家的嫡女!條件只有一個,就是不要休書,要和離書!!!」
這銀票子一拍,拍得所有人登時鴉雀無聲,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桌子上明顯高於水家的銀票,幾乎忘了呼吸,水行舟也是一般無二。
水行舟之所以求娶劉氏,一方面是劉氏讓他有了成親的溫暖感覺,而更重要的,卻是另有目的。
如今的水家,雖然官階還在,但在皇帝面前的恩寵,卻己大不如前。
而燕北正相反,被清門後憑一己之力異軍突起,幫助皇帝找群臣把柄和罪證,剷除很多異己,成為皇帝最重要的倚仗,如果再能一舉逼返和剷除九王爺這個隱患,皇家將高枕無憂。屆時,燕家的恩寵,比老燕侯在世時,只會有過之而無不及。
水家要想平穩活下去,甚至重振雄風,最快、也是唯一的機會就是燕北。
只有釣住燕北,燕北手裏的水家把柄才會失效,燕北才會成為水家的靠山與勢力。
正因為窺得這一切,所以水行舟才主動請纓來江州郡任知州;所以窺得燕北必娶柳絮的心思後,算計着求娶劉氏,成為燕北不可斷的直系,一切的籌謀,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
所以,水行舟才對劉氏的身份不在乎,也沒有詳細調查,並不知道柳絮就是火遍大齊國的炙手可熱的奇繡工坊的實質性東家。
柳絮是一個懶惰的人,對於改善自己生活質量卻從來不懶惰,只要她自己生活中用着不方便的東西,便想方設法改良一下,女人的內衣便是如此。
日復一日,大半年過去了,她已經造出了香胰、胭脂、香精、紙張、鵝毛筆等等,甚至家具、地爐、鴛鴦鍋、保濕壺等等,只有想不到,沒有她做不出來的。
孫金彪長年走鏢,腦子比孫銀彪活絡得多,柳絮每造出一種東西,不用柳絮發話,他便找人大量生產、通過鏢局大肆宣傳,現在的鏢局,已經不再押送外人委託押運的貨物,完全是自家的貨物,分流到全國各地。
孫金彪對外將功勞全攬在了自己頭上,多次在酒樓和青樓宣揚自己的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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