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點,他這人做不到一見面就熱情,我要是那麼熱情,他肯定得尷尬,再說人家是周末全家出來玩的,多留不好,等以後我有時間的吧。」
「說是等有時間的,這些年也沒見你什麼時候有時間。」
李玉梅靠在門框邊,見陸澤翻箱倒櫃找東西,沒忍住,嘟囔了幾句,對陸澤才在家呆兩天就要離開有很大的不滿,這大半年沒見面了,怎麼也該多呆幾天,等自己看煩他了再走啊,不然過不了幾天,她就得想兒子。
手頭的活兒一頓,陸澤沒說話,在櫃中扒拉兩下,找出四根合適的洋釘,拿着小錘就走到了門外,在入戶門左邊牆上,舉起小牌子比劃比劃,三下兩下釘進了牆裏,稍微退後兩步,確定沒歪,這才將錘頭隨手放下。
這就是王慶賀送過來的東西,呂華市政府頒發的最美幸福家庭獎,雖然沒有什麼實質的獎勵,但這種獎狀無論對是普通家庭還是大富之家來說,都具有一種特殊意義。
這本該是縣委工作人員過來派發的,怎麼都輪不到一個副縣長來親自送,但他能找周末無事的理由親自過來一趟,即便算不上是什麼大事兒,但陸澤依舊承了他的情,畢竟,一切關乎於家庭的事物,對他來說都是重要的。
輕輕擦去牌子上浮塵,突然有摩托車聲經過,轉過頭,一年輕男人將車停在門口,正拿着手機拍他,見陸澤看過來,也沒打招呼,只是頭低了很多,對陸澤有些諂媚的笑笑,再次騎着摩托車離開。
曾經村裏的精神小伙,如今也有了二十六七的年紀,據說在縣裏做活兒,是村里為數不多的年輕人,鍋蓋頭剪了,摩托車上的彩燈和音響拆了,牛仔褲和豆豆鞋也變成了滿是水泥點子的迷彩褲和勞保鞋。
原來這小王八蛋沒少站在他家門口聊扯陸楠,可如今變成這副低眉順眼的模樣,陸澤又多多少少有些感慨。
「大澤,進屋吃飯。」
一進屋,李玉梅正給瘸子準備吃食,隨後才將熱菜端上了桌,平日裏她沒少吐槽過自己就像個保姆,又是照顧這爺倆,還得伺候家裏的牲口,但最終,還是她抱着貓稀罕的最歡。
父親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對陸澤飯後便要離開也沒有任何的言語,只是平常中午並不喝酒的他,今天卻給自己接了一兩,而李玉梅,也沒阻攔。
「爸,中午喝了,晚上就別喝了,爸?聽見了嗎?爸?」
「嗯。」
三人沒再交流,吃完這清湯寡水的飯菜,他將最後一片香腸塞進嘴裏,母親在收拾碗筷,父親離開飯桌看起了電視,默默抽完最後一根香煙,在煙灰缸里使勁捻了捻,他上樓,拎起自己的行李箱。
將行李放置在車內,與父母做了告別,輕踏油門,緩緩駛出院子,臨行前,他從後視鏡中看着母親,她一如往常那樣,站在窗前,一直望着,直到他看不見母親的臉。
……
說起呂華的變化,最值得陸澤高興的,應該就是有了自己的機場,雖然陸澤不在乎那幾百塊錢的機票,但高鐵與機票只有一百多塊錢的差價,確實讓不少人把飛機當成了前往帝都和其他城市的首選。
下午兩點四十分,到達首都機場,取好行李後,來到航班樓二層,按照前幾天的約定,老宋今天會來接機。
大概等了五分鐘左右,一輛紅旗在他身邊停穩,副駕駛車窗放下,露出宋歸遠那張大餅子臉,對陸澤略帶猥瑣的笑着。
「趕緊上車,這不讓停太久,速度點,對了,你不跟二哥打個招呼?」
「二哥?」
主駕駛的男人把臉伸了過來,摘下墨鏡,對發蒙的陸澤笑了笑,打趣的說道:「怎麼,叫我一聲二哥你吃虧麼?」
陸澤發蒙是有理由的,他真沒想到今天能在這兒遇到這位,而且是以這種身份見面,要知道,這位可是華夏娛樂產業的頂頭大佬,掌管出品編號的光電實權派人物,另外,他是陳永斌的二徒弟,也就是陸澤的二師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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