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懷疑了,老夫肯定不是她。昨晚老夫嫌她又跟人打架,罰她寫了一百張荷葉。今天早晨過來跟老夫學習新字的時候,她累得連胳膊都抬不起來了,哪裏還有力氣偷着去燒百雀樓?!」注1
「噗!」想起馬三娘拿提筆比提刀還重的模樣,劉秀不禁啞然失笑。隨即,又為自己的小心思被恩師看破,而羞了個滿臉通紅。
「你呀,小小年紀,哪來如此多心思?」許子威見狀,忍不住笑着數落。「又替這個操心,替那個着想,你就不怕把自己活活累死?」
「從家鄉來長安的路上,三姐多次出手相救。弟子,弟子真的不願看到,她,她有任何閃失!」劉秀沒勇氣看許子威的眼睛,低着頭小聲補充。
「唉,她的確不是個讓人省心的。但這次,老夫保證不是她!」許子威嘆了口氣,繼續笑着搖頭。
正可謂,女大不中留,三娘的那點兒心事,作為成了精的老人,他豈能看不出來?可自家弟子心裏,對三娘卻只有姐弟之情,沒有男女之欲,這讓他這個做父親和老師的,又如何去從中撮合?總不能強行下令,讓劉秀必須娶自己的女兒吧?!那樣,非但三娘今後會成為整個長安城的笑柄,夫妻兩個的後半輩子,也不可能相處和睦!
「禁止燈火之事,令靜安樓中的同學都非常不滿。大家情急之下,就說了一些出格的話,王主事找不到人,就把弟子給揪了出來,勒令弟子去做探子」劉秀被笑得心裏發虛,趕緊迅速將話頭重新引回正題。
這回,許子威沒有再胡亂打斷。靜靜地聽他講述完了整個事情的經過,並且將綠帽師兄蘇著被百雀樓的命案嚇破了膽子,主動替他去對付王修,以及蘇著主動介紹的那些長安城裏的潛規則,也都聽了個完完整整。直到劉秀把前因後果全都說明白了,並且解釋清楚了他自己今天情緒不受控制,對朝政大加抨擊的緣由,才用手捋下鬍鬚,笑着說道:「王修那廝昨夜又是奔着你去的,沒想到,反而成了你與百雀樓大火毫無關係的證人,所以他過後氣得像瘋狗般四下亂咬,也情有可原。」
「啊!」劉秀又是一愣,眼前許多迷霧緊跟着就迅速消散一空。「弟子,弟子真不知道什麼時候得罪了他,他,他竟然,竟然如此不顧身份,非要置弟子於死地!」
「不是他,是王固,王麒,甚至還有其他長安兩犬!」許子威又笑了笑,輕聲點出幕後真相,「你和你哥在灞橋上讓四犬顏面盡失,如果不從你身上找回來,他們今後在長安城裏眾紈絝子弟當中,說話的分量就會小一大截!所以,當初阻礙你入學,昨天的顛倒黑白,和昨夜故意讓你成為所有在場學子的敵人,都是同一件事。而你,卻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蘇著這臭小子我知道,壞事沒少干,卻天生一幅兔子膽兒,他才不敢過分得罪長安四犬。況且即便他這次替你去頂了缸,王修也會再找別的辦法來害你,終究不肯讓你安寧!」
「這」劉秀聽得心中一緊,好不容易才輕鬆起來一點的心情,再度落入了低谷。
「這什麼,莫非這點兒小麻煩你就怕了。當初想利用老夫去對付嘉新公的那股機靈勁兒,哪裏去了?!真是讀得書越多,反而越倒退!早知道這樣,當初就不該送你進太學!」許子威立刻笑着瞪了他一眼,大聲數落。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劉秀心裏最內疚的事情,就是當初曾經打算利用許子威去對付嘉新公劉歆秀。雖然後來陰差陽錯,他的計謀根本沒有來得及實施,但每次回想起來,都會因為自己當初的幼稚和衝動,而大汗淋漓。
這次,他再度被羞了個無地自容,趕緊站起身,老老實實地求肯,「師尊,小徒這次真的無計可施了,還請師尊指點迷津!」
「有什麼可指點的,你是老夫的弟子,他王修想動你,還不夠分量!」許夫子撇嘴冷笑,連連拍案,顧盼之間,不怒自威!「非但是他,即便四犬背後的家長聯袂而至,老夫不點頭,他們也甭想動你一根寒毛。你儘管回去,該幹什麼就幹什麼老夫倒是要看看,他王修還能折騰出什麼新花樣來!」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9s 3.9554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