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不能等了,其實在先前塗元出手的那一瞬間他就知道自己不是對手,可一個修士,尤其是他這種歷經生死的修士,若是在遇到大敵時連出手都不敢的話,那還談什麼順天逆天的。
更何部這是在春風學宮的禁地,他是禁地的看護人,又豈能有一絲一毫的退讓餘地。
所以,他的那一雙還沒有完全整合的雙眼不得已睜開了。
這是一雙可以讓萬物枯榮的神眼,當他雙眼睜開之時,即使是颶風也是將枯萎。
這是一雙灰色的眼睛,像是灰燼一樣,沒有任何的生機。
讓萬物枯榮的雙眼,塗元是曾經見過的,那時見到的這一雙眼睛中最深處藏着一抹深綠,而現在他看到則是一雙佈滿死灰色的雙眼,就如同秋天的枯枝一樣。
風停止。
但是武修柏卻看到了一雙更加燦爛的眼睛,對方一隻眼睛燦爛如銀閃爍着,然後武修柏便覺得自己滿眼都充斥着銀色,他失明了。
那片銀色像是通過他的雙眼,照進了他的靈魂,讓他的內心被銀輝填滿,思緒都停止,無法再想別的什麼。
葉子山並沒有聽到武修柏之前那一聲『定』的法咒,但是他感覺這裏似乎有法術波動,於是主動下來了,並且是全神戒備的下來,可是下來只看到武修柏一個人站在那裏,其他的除了冰棺之中的屍體並沒有看到其他的人。
回頭看老師,只見他眼皮塌陷,雙眼的血已經流到了下巴。
老師的雙眼被挖了?葉子山心中震驚,他不敢相信,居然有人可以在無聲無息之間將老師的雙眼挖走,他是知道自己老師修為高深,更是知道老師得了那一對神眼,無比的可怕,他面對着老師時,都能夠感受到那一雙閉着的眼睛蘊含着何能可怕法意。
可是就是這般歷經劫難,將神意磨礪得圓融而通透的老師,似乎連反抗之力都沒有就被挖去了雙眼。
「老師。」葉子山身形微動,身動如入煙雲一般,隨風散,隨之又在武修柏的身邊聚攏,他攙扶着武修柏的手臂,再輕喚一聲:「老師。」
聲音如春風撫綠水,溫柔而又帶着一股悲愴。
他是通過聲音傳遞出去的法咒來梳理自己老師的被衝擊的識海。
一連叫了三聲,有節奏的,一聲比一聲的柔和,一聲比一聲空幻,就像是出他的口,然後入了茫茫的虛空,入了武修柏的識海。
武修柏的唇終於動了,葉子山知道自己自己老師的意識恢復了。
「快、走,快……」這是葉子山從自己老師的嘴裏聽到了的輕微而又惶恐的話。
他驚回頭,什麼也沒有看到,但是卻有一股森寒的感覺在心頭瀰漫。
只是他也是修行多年的人,心志高傲,明知有敵人潛入山門禁地,在來到坐劍峰之時,他也曾立過誓言,與坐劍峰共存,現在就要逃走嗎?
他不甘心,儘管那種未知恐懼像是冰水從背脊澆下,但是他仍然想要尋找到那個未知之源。
「快、快走。」武修柏知道自己這個弟子葉子山想做什麼,知道他心高氣傲,但他更加的知道,這裏有一個可怕至極致的人,不是葉子山可以抵抗的,最好連看都不要看,此時的思感之中仍然是一片燦爛銀色。
但是葉子山沒有聽,他伸朝着身後的虛空一揮,一團耀眼的白光從他的掌心閃耀而出。
他的手掌里有一道符,這是武修柏清楚的,不是後天凝刻,而是出於胎中,份屬先生。
學宮裏的不少人認為,他可能是某位大能轉世,有大福緣。
那一團自他掌心閃耀而出的白光,將這幽暗的山底禁地照的通透,而這一強烈的白光之中,他隱隱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站在那裏。
那個人單薄的就像是一抹影子,像一張人皮,單薄無比。
不,不是像,而分明就是。
「白帝城哪位駕臨?」他看立在那裏如一張單薄人皮影的人,身上的法術似乎是白帝城中讓人心懼的《白面幽影祭》,但問出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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