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理髮被全剛友舉報進去的髮廊門口,髮廊里搔首弄姿的兩個衣着暴露的女人對着涼皮店老闆眉開眼笑,他一瞧,那兩個女人一個對着他飛吻,一個招手說哥哥你來啊,他心裏一邪乎,就走了進去,結果被女人拉上了二樓。
當他正在脫褲子和理髮店的女人辦事,幾個公安破門而入按住了他的光屁股——他不知道又被誰給舉報了(平安總覺得是舉報那個人是全剛友,但是沒去求證),這樣,涼皮店的老闆又被抓到公安局,要交五千塊放人。
這個時候涼皮店的老闆已經有些焦頭爛額走投無路了,家裏老婆要生孩子,生意接連的遭受打擊兜里有些捉襟見肘,而親戚朋友的也沒法一時湊夠那五千塊,公安局就打電話通知家屬帶錢取人,她老婆挺着個大肚子七拼八湊的帶了三千塊錢,到了公安局好說歹說的央求着公安局也就把人放了,結果回去的半路上,涼皮店的媳婦就生了,可是火急火燎的將大人和孩子送到醫院,大人沒事,小孩子卻沒了。
涼皮店的老闆覺得自己丟人丟到家了,一個厄運接着一個厄運,有些心灰意冷,有一天晚上喝多了酒從天橋上掉了下去(也有人說是他自殺,是他自己跳下去的),被飛馳的汽車給碾的屍首分離,死了。
這件事對平安的內心觸動很大,接連好幾天他都在捫心自問涼皮店老闆的死自己是不是始作俑者,如果沒有那夜自己的舉報,可能事情會朝着另外的一個方向發展呢?
沒有力氣再往前走,也沒有餘地往後退,原地踏步又心有不甘,這就是所謂的焦慮。
平安注視着外面的雨,默默的想了一會心事,而後又將視線投向了正在忙碌着的涼皮店老闆娘身上,自從她老公死後,這個店就由她支撐了起來,這個看上去有些瘦弱的女人卻比有些身體健壯的男子都能幹和操勞,平安以前總是喜歡將涼皮帶回去吃的,現在,他總是不自覺的要這裏多坐一會,看這個女人忙來忙去,有時候見她忙不過來,就自願的去幫忙,這樣就能得到女老闆發自內心的一聲「謝謝」,而聽到這聲謝謝,平安覺得自己的負疚會減少一點。
雨勢終於小了一些,平安進到學校里就要順着台階往宿舍那裏去,有一個聲音「哎呀」了一下,幾個紅紅的蘋果順着台階就往下骨碌着,平安回頭一看,台階上面站着一個穿着白裙子的女人,這個女人身形修長伶俐,眉眼俏麗,一隻手撐着墨綠的傘還帶着一份涼皮,另一隻手提着的似乎都是水果,但是水果這時卻掉了出來,她站在那裏有些慌亂。
平安以前見過這個女人一次,她似乎是學校的老師,那次也是下雨,他在前面小竹林那一塊遠遠的看到了她的側影,覺得有些像俞薇,還注意了好幾眼。
因為下雨,附近也沒人,平安很快的將台階上的蘋果給撿了起來,到了這女人身邊將手裏的水果放進袋子裏去,而後看她也要彎腰,就說我來,將地上散落的全都撿了起來,這時卻發現這個袋子似乎破了,裏面還有一個小袋子,裏面似乎是一些藥,
「老師,要不,我給你送過去吧?」平安說着伸手接過了袋子,一隻手襯着下面另一隻手提着,這女子莞然笑了一下,說:「那真是麻煩你了。你是哪一級的學生?」
「我三年級,學法律的,我叫平安。」
「哦,平安,真是好名字。」
女人的身材真的非常好,個頭也比較高,幾乎就到了平安的鼻樑那裏,近距離觀察,發現她的皮膚很白很細膩。
平安看她似乎想給自己也撐傘,就問:「老師你住在哪?」
「那邊……」
平安一看,說那我給你送過去,就先走了幾步,很快的就消失在煙雨濛濛之中。
這是學校的教師住宅樓,平安等女老師過來,跟着她到了二樓,她打開門讓平安進,平安一看屋裏打掃的一塵不染雅致的樣子,推說不必了。
「沒事你進來吧,」女老師說着到屋裏拿了水果籃,平安只往裏面走了兩步,將水果都放進籃子裏就準備告辭,這時看到了牆上一幀相框,明顯是女主人之前的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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