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可是攀都攀不上的呢!」
說完,還一副頗為自豪的模樣,似乎很為自己的決定而欣慰。
柳眉芸見狀也忙在旁說道:「就是就是,查大人可是雲州的知府。能和他結為親家,可是祖上修來的福氣。也是俊生太小了,元兒你可要好好把握啊!」
陳俊生便是柳眉芸的兒子,昨日才滿了周歲。聞言,陳修元的眉心鎖得更深,下意識推拒道:「兒子並不願娶親……」
他這體質無法與常人相處,就算能夠忍受,只怕嚇也能嚇出病來。雖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他做主,但也不能害了好人家的姑娘。
「你這孩子,可別不識好歹啊!」聽他說不願意,柳眉芸嘴邊的笑容便僵了僵。一個勁兒的朝陳睦使眼色,可不能在這把事情弄砸了!
「就這樣定了,我們也是為你好,以後你就明白了!」本來對這個兒子陳睦便避之不及,能夠主動詢問他的意見已是極限。如今見他不配合,臉色也沉了下來。
強硬的吩咐幾句之後,便帶着柳眉芸揚長而去。那腳步疾行的模樣,哪裏有半分的耐心?
苦笑着搖搖頭,陳修元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結局。只不過,為何他們會如此堅持讓自己娶知府家的千金?
即使他這些年不聞世事,也明白雲州知府的權利有多大。即使陳俊生年幼,但他記得柳眉芸可是有好幾個出色的小侄。
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帶着疑惑回了西院,陳修元簡單的梳洗一番,便拿起書看了起來。眼下的情形,由不得他選擇。成親之事已是定居,說不定,真的是父親良心發現,想要替他尋門好親事也不一定……
既來之,則安之罷。
下午的時候,老忠便帶着人過來給陳修元換上了喜袍。為免出現意外,他一直在西院待到了子時。直到目送陳修元上了馬車之後,才敢離開。
說來也奇怪,這知府大人娶親就是規矩多。不僅必須子時出發不說,沿途還不能敲鑼打鼓。安安靜靜的迎親隊伍,走在街上只聽得到馬車的咕嚕聲。
這喜事辦的,還沒喪事熱鬧。
陳修元坐在轎子裏,幾次想要掀開帘子看看外面,都被旁邊的小廝阻止了。見狀,他也不惱,重新規規矩矩的坐好。只是心裏卻覺得,比起娶親,倒更像是嫁人。
從烏鎮到雲州至少要走個一天一夜,陳修元沿途也沒什麼事做,索性閉上眼睛睡起覺來。
一路上馬車跌跌撞撞,愣是沒有把他給搖醒。等他感覺到涼意醒過來時,卻發現馬車不知何時已經停了下來。而跟着他的小廝,面無表情的站在一旁,也不知等了多久。
「不好意思,睡過頭了。」
有些歉意的下了馬車,令陳修元驚訝的是,這裏並不是繁華的雲州,而是一處偏僻的山林。此時天色已黑,只有周圍的火把還在閃爍。
而借着這微弱的光芒,陳修元這才看清所在的地方。只一眼,便令他冷汗直冒。
這一大片的荒地似乎被整理過,即使四周雜草叢生,腳下的這片土地卻是平平整整。而那些舉着火把的人圍成了一個圈,他們的神情肅穆又莊嚴,就像是黑暗裏的守護神。
而被他們護着的——卻是一口棺材。
「把人帶過來。」
查可富一看到陳修元,便迫不及待的讓人把他押了過來。雖然看着瘦瘦弱弱的,但是面色尚佳,也還算湊合。憐惜的看向棺材,查可富的眼神瞬間變得溫柔起來。
「女兒,如此你便可安息了。」
棺材裏躺着的女人同陳修元穿着同樣款式的喜服,也許是因為成親的緣故,臉上甚至還抹上了厚厚的白粉,襯得朱紅的唇越發妖異。
陳修元的目光緊緊的鎖在她的身上,似是震驚,似是恐懼。然後,他抬起不可置信的眼睛,顫抖道:「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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